看着紧闭的屋门,温茶摸了一下鼻子,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伸手去敲门。
安斯艾尔站在门后,听着敲门声,眼睛里一片幽暗。
温茶就在外面站着,他知道,但他也愤恨。
这个不听话的女仆,不止没有把生日消息告诉他,竟然还在房间里和管家拉拉扯扯,如果不是他偶然听见那个叫索菲亚的女仆和安德鲁的谈话,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不知道该死的安德鲁竟然还想唆使她离开城堡。
不痛快。
真是不痛快透了。
他二十五年的人生里,经历过多少波折,就是遇到海上的雷暴,也没有这样的心塞和烦躁。
安斯艾尔听着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抬脚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略微萧瑟的风景,心里一片晦暗。
“大人,子爵大人。”温茶在门口低低的喊,“您能开开门吗?我有话想同您说。”
安斯艾尔没搭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现在是不想搭理她的。
“大人,”温茶又叫了几声,“今天的确是我的生日,但是我并没有跟安德鲁串通好要离开庄园,我想留在这儿,您是知道的,还有,之所以没告诉您,我的生日,是因为我怕造成您的困扰。”
安斯艾尔心想,怎么会造成他的困扰?他根本就不介意,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您不想知道我的生日呢?”温茶说:“我贸然告诉您,您也许会很尴尬的不是吗?”
没有。安斯艾尔心说,他才不会尴尬,也不会像安德鲁那个伪君子一样拦在她的屋前,他是个有操守的绅士。
她怎么能这样误解他?
“刚才您来帮助我,我很高兴,谢谢您的关切。”温茶继续说。
安斯艾尔闻言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来感谢他了,刚才去哪儿了?
见他始终不回话,温茶也不沮丧,“对于今晚造成的状况,我感到很抱歉,希望您能原谅我的无礼,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晚安。”
温茶说完这句话,停顿了十几秒钟,见他真铁了心不出来后,轻手轻脚的往楼下走。
屋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像模糊的鼓点,让安斯艾尔陷入了不可名状的矛盾里,他捏着窗棂上的雕花,拳头紧握起来。
他才不稀罕一个女仆的真心。
他才不。
他松开拳头,狭长锋锐的眼眸在昏黄的光线里,显得矛盾,又有些期望。
他想起把安德鲁丢出去之前,那个伪君子说的话。
“你只想跟你的家人在一起,难道就没想过,有一个爱人陪在你身边吗?”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你十八岁的的生日,一定是最好的见证。”
安斯艾尔深吸一口气,余光瞥到钟表上,已经快接近午夜了。
温茶下楼后,在楼梯口碰到了正要回房间的的索菲亚。
“哦,西茶。”索菲亚走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安德鲁管家被解雇这件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