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
荼蘼殿的气氛,瞬间陷入极致的尴尬。
“咳。”桃夭拢袖,假模假式地轻咳了一声,其余人全看她。
多好的昆仑仙境,明明可以以武服人,偏偏要以理服人,真真比那不开化的幽都,强一万倍。
以武,她只能退,但以理,她怎能退?!
“岑夫子,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弟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小道友请说。”
“不周山断,修仙者自是没机会飞升成仙。但昆仑仙境因此而陷入绝望,我以为大可不必。譬如人间的修者,他们全不知道天路已断,是以他们勤修苦练,只为登上昆仑山。昆仑何不效仿人间,也设一个类如昆仑的存在?”
岑夫子若有所思:“小道友的意思是?”
“人间没了不周山,修者做不成真神仙,可昆仑有销恨山,修者有机会见到不是神却胜似神的景之上仙。我以为对昆仑弟子而言,上销恨山和去天界没多大区别。”
“不行。”大师兄否得义正言辞,“景之上仙为昆仑,为人间奉献良多,他唯一所求不过是一份清静。”
“大师兄。”
“作甚?”
“我就是觉得大师兄不要拒绝地太着急,这个建议可不可行,大师兄不妨去问一问景之上仙。”
“不用问。”
“大师兄。”
“又干嘛?”
“景之上仙是何时说不许人打搅的?”
“一千年前。”
桃夭立刻抹泪。
“你哭什么?”
“我就是觉得景之上仙好可怜。”
“……”
“大师兄,你想啊,销恨山上只有景之上仙一人,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也未必受得了孤寂一千年。
你说景之上仙对昆仑,对人间付出极多,那昆仑回报给他的就是一千年的寂静无声?这貌似有些恩将仇报吧?”
“放屁!”
岑夫子肃目:“丹丘,身为昆仑执掌,你居然骂一个新入门的小道友是放屁,你的道又修去了哪里?”
“夫子,是桃师妹说话没分寸在先,我一个昆仑执掌,理应教训她两句。”
“呵。”岑夫子冷笑,“是,小道友说话许是有些过了,然,她本是人间一未长大的孩子,却不是你,已然在这人世间活了千余年。”
“……”大师兄哭着退到了一边。
岑夫子问桃夭:“小道友,你觉得应该送个人上销恨山?”
“夫子英明。”
“小道友,送一人上仙不是问题,问题是,昆仑仙境十万修者,该送哪一个?”
“打擂台!”
“……”
桃夭眨眨眼,笑眯眯地说:“岑夫子,你不是不喜欢昆仑一潭死水吗?若是景之上仙突然说要选一个人上销恨山,那大家不都会动起来吗?
这有且仅有一个的名额,只要是昆仑弟子,谁心里不骚动?
是以,只要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搞一场比试,言明比试第一者可上销恨山,陪伴景之上仙左右,那满山的师兄师姐们可不都要摩拳擦掌?
到时候,这昆仑必定又是一番欣欣向荣,天天向上的美好景色。”
片刻后,岑夫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小道友。”
“夫子谬赞。”看来她被网文圈虐了十年,不是白虐的,起码忽悠人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丹丘,你觉得小道友的建议如何?”
“……夫子觉得好,自然就是好,只是……”
“若你担心景之上仙,我可以走一趟销恨山。”
大师兄这才抬头:“夫子,只要景之上仙能答应,我们四个一定尽全力办好此事。”
“那个。”桃夭弱弱举手,“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如果这个事能办成,我能不能和你们讨一个小小的奖赏?”
四个师兄各自对视了一眼,随即点点头。
“我请求免试进入决赛。”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