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大,可以容纳十多个人。马车的车壁,有清一色的小抽屉。这些抽屉要是一不注意都看不出来,由一根金色的小线牵引着,轻轻一拉,那小屉也就开了。屉子里放着各色的小吃甜点和水,还有一些排遣时间的小玩意儿。设计之精巧,令人匪夷所思。
听谢小迹说,这马车里隐藏的好东西还有许多,他想考验她们一番,看看她们是否能找全这马车所有的神奇之处。
汪玲最爱玩这种游戏了,一听谢小迹这么说,上面倒腾倒腾,下面折腾折腾,马车差点没被她拆散了架。但还别说,这汪大小姐倒腾归倒腾,却也不是瞎倒腾,最后还愣是被她找出许多好玩的地方来。
马车的车顶嵌有钢板,像电视上展现的,杀手一剑洞穿车顶,然后刺杀车内之人的事在这里是不会上演的了。这种钢板,与车顶脱离,与车壁一块浇铸而成。换句话说,这辆马车在抛开低调奢华的装饰后,是一个半开的铁箱。即使车顶被掀开,马车内的人一时也不会遭遇到什么危险。
而马车的底座,是镂空的。只要启动开关,人便可以从底座逃生。马车里还装了一些机关,在面对别人攻击的时候,即使是不会武功之人,也能凭着机关自保,哪怕双方力量悬殊,也能拖得一时半刻。
汪玲在动这些机关的时候,外面的情况可以说是险象环生,也幸好外面的都是高手,要是就这么被误伤在了汪玲的手下,那还真是死不瞑目了。
这些机关虽不至于要人命,被波及到了也有得熬的。当然,在谢小迹那厮鼓动汪玲和温书摆弄这些机关的时候,三个人就做好了准备,特地避开有可能会被波及到的位置,保持在安全距离以外。
“我说金钟楼,只不过是去武当山,又不是面对什么生死考验,还用不上这么宝贝的马车吧?”而且还有他和谢小迹同行,据说那位温二公子也是一位高手,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金钟楼会用上这样霸气的马车。
金钟楼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谢小迹在一旁看着直摇头,因为这次的事与温书有关,那些人誓死要取温书的性命,才会让金钟楼这么慎而代之是吗?
虽说金钟楼向来谨慎,也从不轻敌,但像这次,花费这么大的工夫和心力,只为了能多给温书一些保障,谢小迹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这位好友,不知不觉间,已经对那个小魔女表现出了太多的关心和在意。
“安全起见,多一层顾虑没有坏处,汪大小姐说是吗?”
“也是啦,只是我要是一不小心碰着哪个机关怎么办,会不会误伤了里面的人?”汪玲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古怪的马车,真是太能折腾了,比她还能折腾。
“呵呵!汪大小姐只管放心,这些机关不会误伤了车里面的人的,就算是在车外,造成的伤害也很有限~”金钟楼是个热爱生命的人,明知机关凶险,又怎么会特地叫人弄出那种害人的东西来。对他而言,能够防身就已足够,没必要取那人的性命。
…即便那人真的做错了,不到万不得已,金钟楼都不会杀人。
“是这样啊,那就好,我就可以尽情地玩了~”说着,汪玲齐齐扳动那几个机关,外面一阵雨雾,又是钢珠又是飞绳铁索的,三人猝不及防,反应再快,躲过了钢珠飞绳铁索,却没躲掉雨雾笼罩,一个个衣衫都被打湿糊花了。
金钟楼无奈地看着恶作剧的汪玲,叹道:“汪大小姐,这些机关虽不会伤人性命,却是会让人贻笑大方,钟楼敢请汪大小姐手下留情——”
温庭不在乎自己的衣衫,他在乎的始终都是自己背上的那把古琴,将背上的古琴拿下,拆开琴套,细细打量着那把古琴。他看得十分仔细,取出洁净的布帕,将古琴因琴套湿透给染上的湿渍轻轻拂拭。
汪玲突了突,知道自己犯了错。
谢小迹笑着睇了她一眼,好像在说:知道自己闯祸了吧?
汪玲哼哼了两声,脸虽然还在看着天,还是能够看出她有一点不好意思。等温庭擦拭好古琴,拿出马车底座下的琴盒,将古琴轻轻放了进去。
“那个……温二哥,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我的气……”汪玲看温庭一副好伤心好的样子,狠了狠心,捏紧小拳头,“为了赔罪,你大不了也拿那些机关招呼我一次好了——”
汪玲说完,便紧紧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决定承受,而且连下意识地逃脱都放弃了。
“汪大小姐言重了,温庭并未生气,只是心疼我的琴。”
汪玲睁开一只眼,温庭淡淡看了一眼她,视线重新落回了自己的琴盒。
汪玲扁了扁嘴巴,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温书。
“小书——”温书仿佛听到汪玲这样喊道。
“没事的,二哥说没生你的气,就没生你气。只是那把琴,对二哥太重要了~”
那把琴,是大姐送给二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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