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冯老先生如此说,谢先生的表情犹如一个得到了夸奖的孩子,满脸的喜色,片刻后,他说道:“冯老先生,晚生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晚生一直仰慕冯老先生的才学,只可惜原先大渝和大魏互不相通,无缘一见。今日既有缘相见,不知能否让晚生当一次您的学生,坐下来听您讲一课。”闻言,冯老先生呵呵一笑,道:“既是先生,自然是要讲课的。说起来,我倒是有许久没有讲过课了,今日,倒是谢先生给了我一个机会。也好,未来几日我要在王府叨扰
几日,如此讲学也算是投桃报李,抵了我在这里的饭钱。”
赫云舒巧笑嫣然,道:“那好啊,刚好托您的福,我也当一次学生。”
说着,赫云舒倒是不客气,紧挨着小灵毓坐下,拿出了当学生的架势。
谢先生和冯亦鸣也依次坐下,听冯老先生讲学。一拿起那三尺戒尺,冯老先生的气度便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站在那里,严肃却又不失温和,一开口便谈论古今,虽然有些深奥的内容,却讲得深入浅出,连三个孩
子也听得津津有味。
一课讲完,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就过去了。冯老先生的话音落下好久,座下的几人才反应过来,始觉冯老先生的讲授,竟然也让人有了余音绕梁之感。
“妙!妙啊!”谢先生站起来,激动道。
“谢先生,你客气了。”冯老先生温言道。听冯老先生如此说,谢先生却是更加激动:“您的课讲得真是太生动了,我到今日才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为何有高山仰止这句话。您就是那高山啊,虽说我们讲的内容大
同小异,但是您讲课的时候博采众长,却又讲得如此透彻,当真是让人折服啊!还有啊……”
谢先生一开口,这夸奖的话就一个劲儿地往外涌,怎么也止不住。
若不是赫云舒从中斡旋,说冯老先生累了,要去歇一歇,只怕谢先生能一直夸到明天早上。
如此,冯家祖孙二人就在铭王府住了下来。
原本冯老先生编纂书籍的事情已经完成,无须再逗留下去,只不过,冯亦鸣有心写一本关于验尸的书籍,以供天下的仵作参考,所以便再留上几日。眼下,这本书已经由冯亦鸣完成,只不过他这个人做事仔细,怕自己所写的内容只是一家之言,难免偏颇,便想着由赫云舒将大理寺有名的仵作集结起来,就这本书的内
容再做一番商讨,也免得出错。
这一日下午,冯老先生在王府里歇息,赫云舒则带着冯亦鸣去了大理寺。
因为事先安排过,所以大理寺的仵作都在那里等着。
赫云舒做过介绍之后,具体的工作就由他们来完成。她便功成身退,回了铭王府。
只是,回去之后,她并未看到燕凌寒的身影,这一问才知道,早在她宴请冯老先生等人的时候,燕凌寒被内侍叫去了宫里,如今未归。
赫云舒微微皱眉,道:“内侍来请王爷,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这个倒是没说,只说是让王爷去一趟。”
“哦。”赫云舒随口应道,转身又去做别的事情。
只是这一日,她一直等到日落黄昏,仍然没有看到燕凌寒回来。这下,赫云舒的心里就有几分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