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般的隆隆声中,五千西凉骑兵漫山遍野,席卷而来。
在无险可守的野外,骑兵永远都占据着主动优势。
虽然尚未交战,但只观西凉骑兵冲锋时造成的声势,就已经非同等闲。
夏侯惇跨马肃立在中军大旗之下,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特别是那杆猎猎飞舞、迎风招展的‘罗’字大旗,更带给人莫名的压力。正所谓先生夺人,抛开西凉骑兵不说,单是罗征的凶名,就能带给人莫大的压力。
时至今日,无论是谁,和罗征对决疆场,都不可能没有压力,曹操都不例外。
这就是百战之将的赫赫威名,以无数鲜血和敌人的尸体铸就的凶威。
及到冲到一里之内,高速疾行的西凉骑兵开始减速,前军收住阵脚,后军则极力向两翼展开,并且略微前倾,呈扇形排列,最终停在了夏侯惇大军三百步外。
中军帅旗下,罗征手搭凉棚,观望曹军军阵。
只见四周皆是旷野,曹军就列阵于官道左侧,前方和左右两侧皆是平原,曹军将辎重和粮秣车辆摆在最外面,结成了两层坚固的营墙。
至于后面,则是一片乱石岗。
这样的地方,虽然不利步兵作战,但更加不利骑兵冲锋。
罗征看的眉头直皱,喟然道:“夏侯惇不愧为百战宿将,仓促之下,竟然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列阵。看来想要突袭击破曹军,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了。”
贾诩点头道:“纵然能够击破曹军,我军也会伤亡惨重,得不偿失。夏侯惇的大军皆为步卒,就算伤亡殆尽,也不会伤及元气。骑兵训养不易,伤亡过重则难免伤筋动骨,和曹军硬拼不划算,听说夏侯惇骁勇善战,有万夫不挡之勇,主公何不阵前邀战?”
罗征蹙眉道:“眼下军中除了许褚,怕无人是夏侯惇之敌!”
贾诩讶道:“夏侯惇之勇,军中竟无一人是其敌手乎?”
罗征重重点头道:“此人之勇,并不比许褚差多少。当年本将军率军征伐关东,许褚就曾和夏侯惇交过手,只略战上风,并未将其斩于阵前!”
贾诩喟然道:“既如此,战之无益,主公还是暂且收兵吧!”
许褚闻言,忍不住闷哼一声,大声道:“主公,末将愿取了夏侯惇首级。”
罗征眉头一蹙,随即舒展开来,道:“罢了,本将军就准你所请!”
“遵命!”
许褚刹时兴奋起来,铿然领了将领,随即催马冲了出去。
“夏侯惇匹夫何在?”
许褚单人独骑冲出阵前,勒住战马厉声大喝。
曹军中阵,中军大旗之下,夏侯惇听的有人叫阵,且出言不逊,顿时大怒。
方要出阵,阵前已有一将催马杀了出去,厉声大喝道:“匹夫休要猖狂,某刀下不斩无名之鬼,可速速通名,免得污了某刀!”
夏侯惇急凝目视之,却是部将淳于导,使一杆大斧,亦颇有气势。
“无名鼠辈,也敢跑出来送死!”
许褚勃然大怒,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翘首长嘶一声,猛的奋蹄而进。
淳于导也大怒,奋力挥舞了下大板斧,一边轻喝战马,催马疾进,一边喝道:“不敢通名的无胆鼠类,看某取你狗命,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许褚差点没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连夏侯惇也非他敌手,这无名之辈怎敢如此嚣张。
“匹夫受死!”
两马堪堪交错而过时,许褚从马背上从立而起,狂吼一声,有若惊雷炸响,直震的淳于导两耳打鸣,顿时大大吃了一惊,挥出去的斧头都慢了半拍。
噗!
火云刀掠过,热血激溅中,满腔热血飞溅。
直到战马冲出去数十步,淳于导的无头尸体才轰然坠地。
嗷嗷嗷……
西凉骑兵目睹许褚威,无不齐声喝采,声震如雷。
反军曹军阵中,则静的鸦雀无声,统兵将校个个面目无光。
“无本将军将令,任何人不得出战!”
夏侯惇早看的勃然大怒,厉声下令。
许褚这厮乃罗征帐下数一数二的悍将,连自己也略逊半筹,淳于导那厮怎敢目中无人擅自出战,这下到好,连一合都没接下,就被斩落马下。
不但折了一将,连大军锐士气也被挫伤。
夏侯惇怒不可遏,不顾部将反对,披甲持戈,催马出阵来战许褚。
“许褚匹夫休狂,某来会你!”
夏侯惇厉声大喝,挺枪跃马直取许褚。
“来的好!”
许褚大喜,终于来了个可堪一战的,当时就催马迎了上去。
当!
刀枪相击,两马迅速交错而过。
刺耳的金失交击声只震的两军将士一阵牙酸,齐声叫好。
许褚冲出三十步后,就掉转马头,再次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