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可还记得朕派你去凤鸣那里之前,交代过什么?”鎏无极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一派惬意。
“皇上……”
于海脸色惨白,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皇上,求皇上饶过老奴的家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以为……以为……”
“以为朕都忘记了?”鎏无极笑着接口,“你放心,看在你忠心服侍了朕几乎一辈子的份上,朕定不会为难你。”
于海听他如此说道,心里咯噔一下,反而更加惶恐。
片刻后,看着鎏无极阴凉的笑容,他浑身彷佛被水淋了一般湿透,脸色木然的走出龙吟殿。迎面匆匆奔来的小太监正是他培养多年的心腹,那小太监行了个礼,急急的道,“于公公,容大人进宫求见陛下。”
陛下……
于海楞了几秒才回神,凤王陛下已经多日闭门不出,御医说是病了。他本还疑惑着这怎么好端端就病了,如今见了先皇……那凤王陛下想必是……凶多吉少!!!那个惊才绝艳的陛下……那个从他七岁起就一直服侍的陛下……
“于公公?”
小太监困惑的声音拉回于海的神智,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指甲戳烂的掌心,鎏无极阴凉狠毒的声音彷佛一直在耳边回荡。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带容大人去御书房侯着,陛下病着,闲人勿扰。”
“是。”
于海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回首望着殿门紧闭的龙吟殿,他清楚自己身边多得是鎏无极的眼线,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来,到了最后还是没逃脱那个控制他的人,他永远不过是皇家的一个被操纵的奴才……
御书房内,容天焦躁的走来走去,俊雅的面容染上疲惫,紧皱的眉头一直不曾松开。良久,他站定,难得失了优雅的低咒一声,“那个该死的祁非!”
芙蕖木木落崖的那地方土质松软,搜寻本就不易,他们几乎都不抱任何希望了。偏偏只有那祁非坚定的认为那祸水没死,不要命了一般的昼夜挖掘。连日不睡的结果是让他自己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祁非武功高强,那些侍卫也制不住他,只能任由他去。
可祁非挖掘数日之后,竟然赤红着眼眸发狂,逼着所有侍卫和他一起昼夜挖掘。就算祁非拥有高深的内力,他扛得住连日不歇的挖,可那些侍卫只是普通人,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这不过几日,就已经有人累到虚脱,差点闹出人命。
容天揉揉额角,觉得头痛万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个祁非打晕,五花大绑的送回帝都来。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总管就来报,他的小四竟然独自出了帝都,还是带着芙蕖子夏的尸身!?
这都翻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