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她轻声念了一遍,再无别的话语。
一直以来,便是天各一方,她也觉得只要他过得好便好。而今,她应该是没再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是摄政王,权倾朝野,从此以后再也无需给别人做那锋利的刀,再也无人能威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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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身体的这阵子,黎焕是越发地觉得这副身子骨懒了。
以往绑在小腿上的那双玄铁匕首被她卸了下来,放进了柜子里,便再也没拿出来。
入夏后的天儿,蝉日渐开始聒噪。
只是黎焕这场病下来,伤了元气,却并不觉得这天有多热,反而时常是感觉到有些凉意。
她闲来无事,又找回了原来的老本行,去捣鼓捣鼓药材。想着往后海晏河清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坐吃等死下去,得找些事业来做。
要不开一间药铺?
后没过几天,便是黎国皇的生辰。
宫里有一场宫宴。
黎焕对宫宴是不怎么热衷的,黎国皇也派人来传了话,道是她大病初愈,应当谨遵医嘱在家休息,如若身体不适,就不要勉强去宫宴。
只不过阿怜却是要去给她舅公贺寿的,黎焕前两日还同她一起做手工,给她舅公做寿礼呢。遂黎焕便让人把阿怜送去了长公主那边,由长公主他们领着进宫去贺寿。
阿怜不肯,虽然她很想去贺寿,也很想和宫里的小伙伴们玩,可阿娘不进宫,她便又不想去了。
黎焕怎能让她一个小孩儿天天围着自己这个病号转,硬是把她塞长公主那里了。
把阿怜送去侯府后,黎焕正指导烟儿学习医术,打算等不久的将来,她去搞医药事业以后,烟儿能给她打个副手。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烟儿都在学习针灸术。
当然不能拿人来练,黎焕给弄了个泥人让她扎。
崇仪煎好了药,端来给黎焕服用。
黎焕喝下以后,缓了缓神,才见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来。
天边的云霞如织染的丝锦,一层层淬得十分艳丽。
府里下人们正准备往那廊下一盏一盏点上灯。
黎焕吁了口气,道:“突然觉得有些冷清。”
自打长公主嫁去侯府了以后,这长公主府里便略显冷清了些。有阿怜在的时候还好,现在阿怜也进宫了,那种冷清之感就更甚。
只不过以往黎焕从不会嫌这家里冷清的。
烟儿和崇仪面面相觑。
晚风一吹来,黎焕就觉得额头有些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