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孟娬很大方地朝太医伸出手,道:“不过你们要诊就诊吧。”
太医诊断了一番,回道:“王妃脉象正常,神智清醒,只是有些虚弱,下官开一些药调养一番即可。”
孟娬问:“我疯了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太医生硬地答道:“可能是传言有误,下官回禀皇上后便会为王妃澄清传言。”
孟娬又问:“那你们为什么会来?是不是也和外面的人一样,觉得我疯了才会来的?”
“下官并无此意。”
孟娬从躺椅上坐起来,紧接着脸色就变了,渐渐露出了凶色,咬牙切齿道:“你们就是觉得我疯了是不是?”
太医对视一眼,没等回答,她就骨碌碌地站了起来,在院子里焦躁地打转儿,“我没疯,你们才疯了,你们全都疯了!”
她手里抓到什么就往两个太医身上招呼,用尽力气,往死里打。那凶穷极恶的眼神,吓得两个太医屁滚尿流。
她把院子里堆放的瓷坛狠狠往太医头上掷去,摔得太医头破血流。
她一边踢打他们,一边吼道:“我疯了吗?说我没疯!快说!”
后来几个嬷嬷过来架住孟娬,孟娬踢腿不止。可她在极短的时间里又平静下来,自己抬手整了整仪容,捋了捋裙角,重新在躺椅上坐下,端着王妃的威仪,看着两名太医。
她以端端正正的口吻道:“劳太医走一趟,希望太医能向皇上如实禀报,我好得很。外面的传言都不属实。”
太医捏着袖子一边擦着血,一边忙不迭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管家一路把他们送出府去,还连连道歉:“王妃喜怒无常,希望太医不要见怪。嗳,自从郡主世子去后,她便受不得丝毫刺激。”
太医片刻都不想多待,出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孟娬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阖着眼继续晒太阳,淡淡吩咐崇仪和嬷嬷道:“把地儿收拾一下。”
崇仪一脸平静地收拾。
嬷嬷们听她这语气,很快也定下了心来。方才那一幕,真真是惊心动魄,就连嬷嬷们险些都以为她真的是神智失常了。
两名太医回宫后,第一时间去向皇帝回话。
皇帝一见二人这情形,满脸血污的,狼狈得紧,不由得问:“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叫苦不迭道:“臣等去殷武王府替王妃诊断,哪想王妃突然发狂,一边死命地打砸臣等,一边非要臣等承认她没疯。她前后转变极大,判若两人,一会儿清醒如常人,一会儿疯癫如魔鬼,明显是精神错乱啊皇上。”
通常装疯卖傻的人都会想让别人相信自己是疯了,只有真正的疯子才会逼着别人承认自己没疯。
皇帝沉吟着,挥手让太医退下去处理伤势。
后宫里一时六宫无主,太子的生母又暂还被锁在冷宫里,她原本也该被放出来了,只是皇帝仍还有些迁怒于她,一直没提这件事,太子便也绝口不提。
皇帝和太子都知道,徐妃在冷宫只是一时的,所以谁都不着急。
在这期间,皇帝便让萧妃暂理六宫事务。
皇帝让萧妃置办一场宫宴,邀请殷武王妃进宫,他也好亲自观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