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一问究竟,烟儿才把事情大概跟她说了一遍。还道她拿了一碗姜片来,本来只是分几片给崇仪熬姜汤便绰绰有余了,剩下的是她打算用来晚些时候给孟娬泡脚驱寒的,哪想她一不注意,全给崇仪拿去煮壶里了。
孟娬又问崇仪:“不就是送个姜汤去么,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呢?”
崇仪道:“他哪用得着我的姜汤,我去时,见他正跟后厨的丫鬟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就他那样,还会得伤寒?扯淡!”
孟娬和烟儿齐齐震惊地看着她。
继而又想到以前崇仪不是没干过听风就是雨的事,孟娬便问:“你确定你没有添油加醋?”
崇仪道:“他和丫鬟在廊下,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孟娬和烟儿面面相觑。崇咸是那样的人吗,看着不像啊。
***
殷珩在家时,崇咸通常要往院里来往好几趟。
后来崇咸再来禀事时,孟娬使了个眼色给烟儿,烟儿便笑嘻嘻地问:“崇咸,听说你有新欢啦?”
问得如此直白,崇咸凛色道:“烟儿姑娘不要胡说。”
烟儿道:“怎么会是胡说呢,今个可有人亲眼看见你和后厨的丫鬟在廊下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
崇咸道:“谁看见的?”
烟儿道:“崇仪啊。”
崇咸愣了一愣。
烟儿故作诧异道:“你该不会是太专注而没看见她吧。明明她给你送姜汤来的。”
***
是夜,崇仪胸中兜着一团火气,热辣辣的,平息不下来。
因而她在榻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忽而房中未熄的烛火幽幽一闪,崇仪眼下正烦躁着,警醒得很,顺手拔剑,随着铮地一声响,条件反射性地直直指向床外有风袭来的地方。
她再定睛一看,便见床外多了一道人影,而自己的剑离他胸膛不过咫尺。
是崇咸。
崇仪一看见他,只觉胸中火气翻腾更甚,都快要喷出来了。
她利索地翻身下床,手里的剑还抵着,赤脚走开几步,与他呈对峙之势,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以往多是崇仪去他的院子里作天作地,倒少见崇咸主动过来找她的。
崇咸定定地看着她,她现在全副戒备,似乎把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他动了动口,道:“今日,你去过了?”
崇仪原本不想再提这件事,但她好像不承认的话显得自己心虚似的,遂理直气壮道:“去过了又怎的,你自己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还好意思质问别人。”
她嫌弃地看了看他,又道:“既然你已经跟人家好上了,何不去向王爷王妃请婚,如此你也不用继续当老大了,早点把位置腾出来给我。”
崇咸抿了抿唇,道:“你既然看见了,就应该知道,我和她并无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你何必大肆宣扬,就这么希望我和别人好?”
崇仪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气,眼下听他这么说,更气了。那股火气直窜脑门,掐都掐不下来。
崇咸道:“她只是给我送了一碗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