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两人对宫里的游园赏花类的活动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对驯场那边的事感兴趣。
眼下凑一堆,又志趣相投,孟娬问道:“要不要去驯场瞧瞧?”
于是两人也不赏花游园了,直接就往那驯场去。
皇帝和朝臣们皆在驯场,孟娬和明雁君去时,正见明媚暖阳下,那一匹匹马被人从马棚里牵了出来。
有的鬃毛枣红,有的深褐或者漆黑,因为品种不同,所以体型高矮也有不同,但一眼看去,皆是健硕非凡、浑然有力,那马背身上的肌肉紧梆梆的,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种具有喷薄力量感的光泽。
原本女眷们都在御花园里赏花,对这驯马基本不感兴趣。
可明雁君是个例外。近来她常往营地跑已经不是秘密,所以她过来皇帝也不觉得诧异。
然皇帝看了看与明雁君一起来的孟娬,就有点讶异了,道:“朕记得,殷武王妃是怕骑马的,怎么也对这驯马感兴趣呢?”
孟娬眼神似有似无地往不远处的殷珩投去,嘴上道:“回皇上,臣妇听说七皇子妃要来,也就跟过来看看。臣妇就在边上看看。”
皇帝注意到孟娬的眼神,爽朗大笑,道:“原来如此。”
场上的马时不时哼着粗气,昂扬得很。
待要驯马时,在场的武将们纷纷下去挑。
说真的,孟娬见了也跃跃欲试。可她去不得,便只好掇了掇身边的明雁君,道:“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去,好马都给人挑光了。”
明雁君愣了愣,她和孟娬来看驯马,但没想过可以亲自下场去驯。
现在孟娬一提醒,立马就激起了她的驯服欲。
她不太确定道:“我可以下去么?”
孟娬抬着下巴点了点皇帝那边,道:“你没听皇上说么,驯得的马都是自己的,皇上又没说你不可以去,你怕个蛋。”
明雁君还真就去了,问孟娬借了根发带,加上她自己的,一边束了头发,一边束了袖口,便利落地跳下马场去。
不少的目光朝她聚集而来。
但她抬首挺胸,脚步不慌不燥。
有时候,只需要旁边有一个人的鼓励,她就有足够的勇气往前踏一步,做真正的自己。
她很感激,孟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劝她,只是鼓励着她往前走出这一步。
明雁君到了场上,一一从那些马面前走过,细细地挑。
皇帝也不由看了过去。
而后明雁君挑了一匹深棕色的马,牵了它的马缰。
那马躁动不安地踢着马蹄,明雁君与它周旋了片刻,抓准时机一跃就翻身骑了上去。
那马顿时在原地打转儿。
殷珩亦在看台上,在大家都注视着场上时,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孟娬身边,明面上叮嘱她道:“你且在上面看,注意安全,不要下去。不然下面的马发起疯来,能把你踩扁,知道么?”
孟娬怂怂地点头,道:“我保证就在这里,绝不靠近半步。”
殷珩点了点头,在不经意间低头拂了拂衣角时,又低低地与她耳语道:“看上哪匹了,我下去给你去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