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霸们脸皮忒厚,丝毫不理会崇仪的暴躁脾气,该起哄的继续起哄。
等孟娬看完以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嬷嬷还进来笑问:“小娘子可有什么不懂的?”
孟娬情绪不高,道:“没看以前,我觉得洞房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看了以后,我又觉得是一道要按步骤解析的题,全无情趣,全无兴致。我可能有点阳痿。”
崇仪把小册子都丢还给了嬷嬷,嫌弃道:“也不知道弄点好的来,要是今晚姑娘和我家公子洞房不高兴,你给我等着。”
嬷嬷把能教的都教了,可看样子还不如不教呢,于是讪讪地退出去了。
中午孟娬和崇仪在房里吃的饭,饭后丫鬟又进来帮她补了一下妆容。
这时外面已经闹开了,不得消停。
旭沉芳身为孟娬的娘家人,今日他不会轻易地让殷珩接到房里的孟娬的,正召集大家在院子里设下重重障碍,等着殷珩来闯呢。
殷珩身边的侍从大可以见招拆招,今日殷珩却没用他们。
他从房里出来时,有乡霸率先看见他,叫道:“新郎出来了!”
彼时孟娬正被嬷嬷递上一只喜扇,等着一会儿出门时拿来掩面用的。她拿在手里,听到外面的呼声,顿时心里就一紧。
然而,却没有下文了,孟娬听见院子里的鼎沸人声渐渐安静了下来。
孟娬不由问道:“怎么都不闹了呢?”
这突然安静下来,她还真是不习惯。
崇仪去扒着门缝看了一眼,道:“没事,是公子出来了。”
殷珩站在屋檐下,褪下了平日里的白衣,今日着一身喜服红袍,整齐修然。他面色温润清浅,那双淡色的眼眸里生来有股凉薄之色,那正红庄重的颜色给他平添几分冷贵而绮丽,只是勘勘往人前一站,又有一种隐隐的威仪。
他和旭沉芳不同,往日旭沉芳着红衣时是往外张扬恣意的,而他着红衣时却是往内敛持重的。
但今日旭沉芳不会抢了殷珩的风头,他今日没有穿往日的一身绯衣,而是穿了一件湖青色袍子,衬得尚在养伤中的他越发像位清贵公子哥。
只不过旭沉芳虽不抢风头,但也别指望他今天对殷珩客气。
他今天要使尽一切刁钻手段来刁难殷珩。
旭沉芳当仁不让地挡在屋门前,眼看着殷珩解决了重重阻碍,将要抬脚踏上屋檐外的台阶。
旭沉芳脸色有点苍白,挑唇笑道:“要是我没受伤,我定要拼尽全力跟你打一场。不然就这样让你轻松地接走了阿娬,我怎么都不会很甘心的。所以我叫了帮手来。”
他话音儿一落,从廊下就整齐地穿来两行扈从,一行十个,一共二十人,
崇咸他们见状,看样子是无法避免的了,于是三人也出列,挡在殷珩身前。
其余人见状,一哄而散,赶紧跑到一边廊下去抢占有利的观看位置,一边嗑瓜子一边等开场。
乡霸们可是知道,他们的大哥和旭老板都不是省油的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