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旭沉芳以前常常是喜欢到她的地方去的,躲开一切纷纷扰扰,只剩懒散悠闲。
眼下很久没见,以往的默契也未有过多改变。
凤梧重新试音,问:“公子想听什么?”
旭沉芳也没说出个名字来,只循着记忆中的调子轻轻哼出声。凤梧对音律颇有造诣,只听一遍,就能用琴音演绎出来。
凤梧问他,他哼的是什么曲子。
旭沉芳说,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是每次孟娬在高兴的时候,所哼的调子。他以前也未曾听过。
凤梧又问,这曲子可有什么名字。
旭沉芳说,没有。
后来凤梧道:“那位姑娘可知公子心悦她?那日我见她在人群里委实夺目。公子如若抓紧些,兴许过不久便能有一桩美满姻缘。”
旭沉芳挑起唇角,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凤梧亦笑道:“公子风采,哪个女子能抗拒得了?”
“偏她就能抗拒得了。”旭沉芳轻叹一声,道。
凤梧愣了愣。
良久,旭沉芳又道:“还有两月,她就快嫁人了。可惜新郎不是我。”
话音后面,留下长长的空白,满室寂寥。
凤梧道:“那真是可惜。但这世上多的是阴差阳错、有缘无分,于有的人来说,能相遇,已经是一生之幸。”
夜深了,凤梧起身收好了琴,状若无意地问:“今夜公子可要在这里宿夜?”
以往旭沉芳也经常在醉春风里宿夜,人人皆以为他好艳福,能得凤梧夜夜陪侍。
实则,不管凤梧多美丽动人,他都不曾碰过。
旭沉芳不知不觉靠在圈椅里睡着了去,这时醒了醒,凤梧的丫鬟说床铺已经整理好了,他起身却惺忪道:“不了,我还是回自己的地方比较好。”
于是凤梧带着丫鬟送他出门,一直看着旭沉芳的马车远去,消失在夜色里。
凤梧的丫鬟叫烟儿,之前在门外听到了只言片语,道:“姑娘,当初街头卖艺的那个姑娘即将嫁人,便无人能阻碍到姑娘和公子。眼下姑娘应当抓紧机会呀,只要能让公子对姑娘倾心不是更能事半功倍么。”
没两天,全城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皆道旭二公子果不愧是城里第一风流败家子,也就只有他一掷千金为美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后来孟娬和殷珩上街买东西时,毫无疑问听到各种有关旭沉芳和凤梧的绯色传闻,也分好几个版本。
甚至还有人说凤梧是因为怀了旭沉芳的子嗣,旭沉芳才不惜花重金把她赎回来。
眼下旭沉芳正在布庄铺子里,查看下面的人做出来作样品的几件过冬寒衣。照他的吩咐,寒衣里面夹了一层棉,看起来更为厚实也更为保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