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到忽必烈身边的印天涯突然发出一声长啸,这阵啸声极为刺耳,乃是天涯高层中的秘密信号,意思是告诉前方的伯颜,立即无条件地返回。
对于忽必烈而言,火炮声就是阎王催命之声,但对远在数里之外的夏贵來说,却如天籁之音。
“哈哈,好,好,终于又听到神器之声了,边将军,命令部队,立即向灌子滩进发,”
“是,末将遵令,”厢指挥使边居谊大声道。
边居谊,随州人,初在荆湖置制使李庭芝帐下任职,屡立战功,官至都统制,扬州、庐州两大军区合并后,担任第十厢厢指挥使,因其熟悉随州地形,被李庭芝调到随州,跟随夏贵。
一个半厢的江淮军将士在夏贵、边居谊的率领下从东面向灌子滩大营极速赶去。
到了这时,伯颜也无力回天,只能长叹一声,随即,伯颜听到了自己一方传來的战鼓声,虽然同样听得断断续续,却能明白,这必定是退兵的命令,加上印天涯的啸声,伯颜知道,自己也该走了。
“众将士,听令,向北杀,突围,”伯颜最后命令道。
在大军混战之际,以伯颜的武功,自是很容易离去。
对于离去这个决定,伯颜感到颇为内疚,作为大元帝国的征南副帅,抛弃自己的部下,独自离去,确是说不过去,但除此之外也毫无办法,留下來和宋军拼个你死我活吗,那只能算是逞匹夫之勇,更何况,自己根本无法抵挡住火枪手的群射,最多多拉几个垫背的,伯颜当然不会做此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
当一万八千名江淮军赶到灌子滩大营前时,战斗已经呈一面倒的局势了,数千名无法突围的元军士兵被宋军分割成十数块,除了少数蒙古人、色目人还在极力抵抗外,不少汉金士兵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整个战场上喊声不绝,夏贵仔细一听,翻來覆去就只一句,“降者不杀,”
江淮军的出现,令最为彪悍的元军战士也失去了再战之意。
夏贵带着边居谊等江淮军区的主要将领穿过人群,來到了护栏前,在大营外跪倒在地:“末将夏贵参见陛下,”
“夏将军,免礼,进來说话,”我边说边从护栏上走了下來。
“是,陛下,”
我哈哈笑道:“夏将军,战事基本结束,这打扫战场的重任就得交给你们江淮军了,”
“是,末将尊令,”
我嗯了一声,对身旁的江万载道:“江爱卿,传令下去,破虏军、忠顺军、二十军,于大营前一百米开外警戒,防止元军反扑,各斥候沿路向北查探,其余各部返回营地,等打扫完战场,破虏军将士再返回大营,”
刚刚号令完毕,就听大营外传來一阵阵欢呼声:“我们胜了,胜利了,”
将士们情不自禁地欢呼起來:“皇上万岁,”
“大宋万岁,”
这一阵阵声音络绎不绝,响彻云霄。
我走出大门,对着一众将士道:“大宋的英雄们,我们胜了,”
“胜了,我们胜利了,”
战火的硝烟慢慢散尽,一支支队伍从大门进入到灌子滩大营内,我站在大门旁,迎接每一位疲惫不堪的将士,这些将士一看见我,心情顿时激动起來,我挥挥手,示意众人不必行礼,各自返回驻地,先行休息。
半个时辰后,当我坐在大帐中的帅椅上时,才发觉自己全身酸痛不亦,尽管我坚持习武多年,却也因为连续用力击打战鼓之故,双手都快抬不起來了,我喝了一大口茶,也不感到肚子饿,随即便靠在椅子上休息起來,又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众将陆续來到大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