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臣,请讲,”
“陛下,今北方蒙古正虎视我朝,枢密院的意见是暂缓军改,以免给予忽必烈可乘之机,”
“恩,师臣这点倒是提醒了朕,”我笑道,“这次军改就先从临安的禁军开始,而前线的四大战区大体上暂且维持不变,以防蒙古人的袭击,”
范文焕得到了贾似道的示意,也起身言道:“陛下,兵部的看法也和太师一致,认为时机还不成熟,”
“时机还不成熟,”我突然大笑起來,“范爱卿,你说的时机成熟是指何时,又是要等水师改制完成吗,这点朕心里有数,水师改制目前已经处在实施阶段了,而陆军的改革只是拟定方案之初,时间上并不冲突,范爱卿,你说是吗,”
不等范文焕回答,我接着又道:“如果有人想以各种理由來拖延军改,那就不要再提了,蒙古忽必烈给朕的时间有限,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朕在此正式宣布,军改自今日起正式开始,”
“臣赵葵支持陛下军改,”军中老人,现任农业部尚书一职的鲁国公赵葵率先表态。
“臣陆秀夫附议,”
“臣李北洋附议,”
“臣高达附议,”
“臣吕文德附议,”四大战区中第二个正式表示支持的制置使吕文德小声言道,我见吕文德面色发白,一脸的无奈,而坐在我右手边最前列的贾似道更是显得失神落魄,在宋理宗执政的最后几年里,贾似道几可一手遮天,所以襄樊军所得到的支持最多,因而一跃成为各边军中战斗力最强的,这也是沿原有历史进程,襄阳能够在蒙古人的包围中坚守长达六年之久的原因之一。
如今,贾似道的亲信在关键时候背叛了他,怎会令他不寒心,至于原因贾似道当然不知道,仅仅就是一次巧合,这不能不说是我的运气。
不过,运气也是决定命运的关键之一。
就如三国时期的刘备,如果沒有马跃檀溪,就不会遇见司马徽,也就有可能会失去知道卧龙凤雏的消息來源,或许也就不会有三顾茅庐,也沒有后來的三国鼎立了。
同样,吕文德之子如果不去同乐楼,也就不会有昨夜的一幕了,或许军改也就不会那么顺利,当然,军改势在必行,这一点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倘若吕文德坚定地站在贾似道一边,加上禁军的力量,哪怕我有夏贵相助,也只能维持住双方的平衡。
人生有时候的确很奇怪,当你走到一个岔路口时,或许左边就是阳光大道,右边却是万丈深渊,当吕文德迈步进入同乐楼的一瞬间,他的命运也就随之而改变了。
我想,也许在1269年的战争中,吕文德便不会阵亡了吧。
昨天夜里。
吕文德一边喝着我亲手泡的龙井,一边听我唠叨。
“吕爱卿,你现在知道同乐楼的主人是谁了吧,而你眼下所在的天字一号房,只有朕或者是朕的朋友才可以入内,吕爱卿,刚才那位年轻将领是你家少爷吧,”
“回陛下,正是臣之独子吕信,”
“恩,不错,看上去颇为勇武,对于刚才之事,你觉如何处置为好呢,”
吕文德小心翼翼道:“全凭陛下处置,”
我不紧不慢道:“这事往大里说呢,在同乐楼闹事和在皇宫闹事也沒什么区别,往小说呢,也可以说成不知者不怪,朕将选择权交给爱卿你吧,”
“陛下,这,,,,,,”
我又给吕文德的茶杯里加满了茶水道:“爱卿莫急,慢慢想吧,”
吕文德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是让他选择跟随皇权还是相权,选择皇权,就意味着这只是件小事,作为皇帝的朋友,來同乐楼一号房就是无可非议的了,如果是选择了相权,那吕信等人的罪名就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谋反,贾似道知道同乐楼的背景,也告诫过其在临安的党羽,独独沒有告诉过在外区的吕文德。
我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突然对袁棘道:“先生,下面那些人都还好吧,”
“陛下,全都绑了,只等陛下令下,便可就地处决,”
我“恩”了一声,看着吕文德笑道:“爱卿,喝茶,”我觉得我的的笑容自然,亲切,不过在吕文德看來却是充满着邪恶。
“对了,朕还沒有孩子,也不知道这父子之间的亲情是怎么样的,”我边喝茶边自言自语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袁棘和吕文德都沒有说话,只听见我一个人时不时地嘀咕上几句。
临近子时,吕文德猛地喝下一整杯茶水,突然起身跪倒于地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