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红雨并没有继续留在覃家庄园,她现在和覃文璋光明正大的同居了。
沈嘉木和卿生先见的是韩红雨,她和覃舒然一般年纪,身材高挑,据卿生目测有174cm左右,她的骨相生得很美,穿着打扮也很时尚,皮肤紧致细腻,近小麦色,卿生已知她在学府进修的就是家政专业,“女佣”只是俗称,更正式些应当称她为“生活管理师”,事实上她的收入也相当可观。
她和覃舒然是性格截然不同的年轻女性。
“我和文璋早就相识了,是因他引荐,我才被覃先生雇为生活管理师,我其实在进入覃家前,就已经和文璋恋爱了。”
韩红雨说起覃巍来,虽然仍用了“先生”的敬称,不过她丝毫不掩示对覃巍的鄙恶:“覃先生觉得我出身普通,和文璋门不当户不对,但他不反对文璋和我恋爱,只不过挑明了,他说绝对不允许我和文璋结婚,就算我要成为文璋的情人,用非婚方式和文璋长相厮守,也必须先经过他检验我是否合格。
我觉得覃先生真是个滑稽的人,但文璋因为还念着他的养育之恩,不愿意和他翻脸。我当然没有因为想和文璋长相厮守就接受他的‘检验’,我打算等合约期满就正式提出辞呈。”
卿生问:“可是韩女士,你的合约期还有三年。”
“那又如何呢?我不愿意,覃先生还能强迫我不成?”韩红雨微微一笑:“违约会造成不良记录,而且文璋也需要时间偿还覃先生的养育之恩,三年时间我等得起。”
“请再说说案发当天你去繁花馆的情况吧。”卿生要求。
韩红雨也不抗拒:“下午两点整,是覃先生需要按摩的时间,一般按摩后他还需要进食一些糕点,所以我准时去给覃先生提供服务,但那天覃先生的情绪异常焦躁,又再提出‘检验’的事,我明确拒绝,他大发雷霆,借口我准备的糕点太过甜腻,让我重新准备,而且还警告我如果我重新准备的糕点仍然不让他满意,他就会起诉我,说我违背职业准则。
我也很生气,所以忍不住找文璋抱怨了几句,文璋提出他替我去送糕点,其实就是想请求覃先生不要再为难我,我没有反对,毕竟,覃先生对文璋还是很看重的,而我在覃先生的眼里,与玩物无异。”
许卿生说:“但据我了解,覃先生似乎一直很满意你的服务,有时候你在繁花馆会逗留好几个小时。”
“许助理,我毕竟是专业人士,不仅精通按摩手法替人缓解疲劳,而且还进修过心理学,覃先生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碍,他需要我为他进行疏导,出于职业准则,我不能拒绝。”
“你觉得何律师与覃先生的真实关系如何?”卿生又问。
“他们是情人关系。”韩红雨微微一笑:“覃先生在繁花馆,从不谈公务,但只有何律师例外,每回覃先生约见何律师,都会让我准备何律师喜欢的香薰,覃先生还试图利用何律师刺激我的欲望,他跟我说过他会把何律师列为他的遗产继承人,如果覃先生过世,何律师将继承一大笔财产,就算……何律师的寿命比覃先生短,何律师的家人也能获得这笔财产。”
“你真的不动心吗?”卿生的提问很尖锐。
“不动心。”韩红雨正视卿生的眼睛:“我靠自己,就能享有富足的生活,当然也许和覃先生这一阶层相比,差距很大,不过那又怎么样呢?给我多少钱让我吃屎也是不行的,我又不是没饭吃。”
许卿生觉得韩红雨这样的想法是对的。
而覃文璋相比韩红雨,就显得有些摇摆不定了。
“我爱红雨,我觉得我这辈子只可能爱上她一人。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妄顾养育之恩,我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孤儿,但我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大姐他们都必须服从家长之令,为覃家的繁荣尽力,否则就会受到责备和惩罚,只有我……我是被收养的,但我能够自主选择我热爱的专业,我受到的拘束从来都是最少的。
除了和红雨的事。
我的想法是可以接受利益联姻,但只要我为覃家尽到了自己的一份责任,那时候我就能彻底的自由了。”
许卿生觉得覃文璋没有说实话,她继续问:“当你知道覃先生对韩女士怀有企图心,你难道就不愤怒吗?”
“我了解红雨,她不会屈服,既然是不会发生的事,我只能宽慰我自己。”
“所以,你还是觉得愤怒的吧?”
“谁会不愤怒?”覃文璋提高了音量,然后他又立即捧住了自己的头:“但我欠的债太多了,我只能忍,我庆幸我爱上的人是红雨,否则我会变得更不幸。”
“我有点不理解。”卿生说:“当初你为什么要推荐韩女士担任覃先生的生活管理师。”
“我没有想到后来的事,我不能未卜先知!”这时的覃文璋倒是挺愤怒的,他甚至开始扯自己的头发:“是我害了红雨,让她受到这么多的压力和委屈,但我当时真的担心他的身体,他的心理障碍已经逐渐严重了,我想红雨是很出色的生活管理师,让红雨照顾他,也算是我对他的报答。”
“案发当天,你在繁花馆是否和死者发生过争吵?”
当卿生问出这话的时候,沈嘉木看过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