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害怕,尤其当我听见我爱人的惨叫时,我当时大声呼救,但显然徒劳无功,后来一切归于寂静……我又遭受到电击,我晕过去了,等我清醒时已经恢复了自由,我取下遮挡我视线的面具。
许女士,我确定你不想听我叙述我当时看见的惨况,对我们所有幸存者来说,我们虽然没有受到凶手施加在我们肉体上的折磨,可我们所经历所看见的一切……那是噩梦,怎么也忘不掉的噩梦,我们只能带着这个噩梦继续生活。”
许卿生轻轻叹一口气:“孔阿姨就是不能摆脱这个噩梦,所以才一直单身。”
“是啊,我们谁都不想再经遇一次这样的摧残。”简北城这才喝了他面前放着的茶,笑意里也像带着茶水的涩意:“谁能保证今后我们的丈夫或者妻子不会再有外遇的行为呢?谁能保证我们背后不再有凶手的一双眼睛盯着,谁也无法从新开始,除非,凶手落网。”
当简北城离开后,许卿生也离开了这家茶咖屋,直到上了沈嘉木的私航,已经飞到半空中,两人才开始交流。
“简北城的妻子是插画师,和你算半个同行,所以我才认为他最有可能满足你请求,接下来你要见的人可能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沈嘉木说。
许卿生:……
真是谢谢沈警官体谅了,还想着给她铺垫好由易向难的路。
“沈警官觉得简北城可疑吗?”卿生问。
“应该说,六名幸存者除了张洁和孔春真,我觉得其余四个都不能排除嫌疑。”
对于张洁不可能是凶手卿生是认同的,但对于孔春真,她其实有所保留。
“你是认为凶犯应该是男性?”
“这件连环凶案不能完全排除女性作案的哥能,死者都是被液压电枪击晕,女性也可以操作,现在还有便携式运输仪,所有的车辆都有配制这类仪器,运输仪是为了方便人们的生活,但同时也给凶手实施犯罪创造了便利条件。
我之所以排除孔春真的作案嫌疑,是因为在第二件连环凶案发生时,她有铁定的不在场证据,当时她还在心理治疗机构进行康复,行动踪迹是明显的。”
许卿生明白了,至于其余几个幸存者,都没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但今天简北城提供了两个线索。”许卿生又说:“第一,有三起案件有同之处,凶手很有可能通过发布摄影作品的网络平台挑选行凶对象。第二,凶手似乎对幸存者深怀同情,至少在第六起案件之前,并没有逼问和恐吓幸存者,甚至,他还在行凶之后替幸存者松绑……”
“这两件案情,警方其实已经掌握。”沈嘉木说:“警方不是不重视简北城的猜测,但根本无法有针对性的调察,那个网络平台是面向大众公开的,用户根本不用注册就能浏览上面的摄影作品,虽然无法通过平台的公开信息获得受害人的详细资料,但完全可以通过暗网入侵,获得受害人的信息。
别说警方一直没有怀疑幸存者,就算有所怀疑,也不能通过这一线索锁定嫌犯。至于你说的另一个线索,现在我们怀疑的是凶手就在幸存者之一,凶手当然不会伤害自己,而且他要行凶,杀死背叛自己的爱侣,就必须会‘松绑’,因为无论通过什么手段行凶,自己把自己绑个完全不能动弹都是不可能的。
还有凶手选择液压电枪这一袭击凶器,其实也是便于幸存者行凶的条件之一,因为液压电枪是能够控制电击伏度的,而且只会在人的体肤上造成轻微灼痕,光靠法医验伤,其实无法断定电击强度是否足够让受袭者昏迷。”
许卿生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也就是说凶手可以造成自己被电击的伤痕,但其实并没有失去知觉?”
“完全可以当行凶结束后,再电击自己留下伤痕,伪装成‘幸存者’。”沈嘉木说:“不过,其实液压电枪并不是违禁品。”
“啊?”
“当然常规的液压电枪不能控制电击伏度,公众们可以通过防身器材管制管制机构申购,这种常规用品无法造成遇袭者失去知觉,只能让他们行动变得迟缓,公众申购来是做为防身器材使用的。另一种是警用液压电枪,警方用来攻击非暴力犯罪份子,根据轻重缓急可调控电击伏度,暗网销售的其实就是非法研制的警/用器材。
相比真枪实弹,一来液压电枪操作更加便利,二来暗网上供应更多,价格更低廉是一方面,交易也更加便捷,所以马组长认为凶手选择液压电枪做为辅助凶器并不算奇特,且没有太明确的指向性,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第六起命案,凶手的作案手法却大有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