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谈怪论的开篇是这样的。
“我们都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是人便都会有恻隐之心,无论这个恻隐之心是不是会被毒蛇所蒙骗,是不是会成为东郭先生那样的悲剧,都不能妨碍他们有。而在这种情况之下,采取所谓的严刑峻法去约束人们的行为,就往往会存在着执法不严的问题,有些小的事情看上去根本不值得追究,但是有时候犯下这种小错的人往往就是一群怀揣着更大野心和狂妄的家伙,如果不在小偷的问题上指点他们一番那么将来他们所要做出的措施,恐怕要耗费半个凉州体系去挽回。”
周围的学生们乍一听他的发言,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的话,似乎前半部分是在强调管理者的纵容可能。而另外的一半内容则好像是在说管理的必要意义,然而如果管理是件有必要的差事,那为什么要去强调管理的主观难度呢?
果然就听见苏炳炎接着阐发起了自己的观点。
“但是人的心思是如此的多变,有的时候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是想着给你增添一下麻烦,因此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样的管理。并不见得比打击行为更为有效,只是我们不清楚他将会在什么时候犯下更大的错误,要不然的话,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应该判处他终身监禁。”
周围的人闻言之后轻轻地笑了一下,不过在场的人并不多,所以笑声也不大,而且这个笑话的笑点要求还是比较高的,因此调侃和讽刺迅速的都随风飘去,只剩下肺炎,继续唧唧歪歪的说下去。
“可是我们终究是无法做到那一点的,因此,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我们不能有效的利用和判别主观情绪在司法上的影响,尤其是带给司法的困难。珍珠糖孙尚香同学所说的那样,凉州体系的内部已经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许多人情上的推诿塞责和人心当中的贿赂贪婪,都慢慢的呈现了出来这就意味着用人去管人家会面临着巨大的考验,而如果不用人去管人的话,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能够更好的反映客观事实的东西吗?就算是像苏宁所强调的那样,应该建设一套完善的制度去用制度管理,然而制度这种东西终究是需要人来落实的,所以归根结底他们还是用人来管人,只不过是给执行这一制度的人增加了数不清的行为管束和学习压力,在这种情况之下,恐怕就连这些学习他们所谓新制度的官员都不愿意接受这些新的制度,他们显然更愿意在贪腐当中度过他们的一生因此我们最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倘若不能很好的判别和利用人的主观情绪和思维,那么在管理的过程当中就必然导致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番话说完之后,周围的学生们便开始了沉思,就连台上的那个老师也微微的皱紧了眉头,虽然苏联的这个想法还不够成熟,甚至在表述的过程当中有许多逻辑关系都有些不太畅通,但是基本的意思却已经呈现出来。
于是苏炳炎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在根本的趋势上用人去管人的结果肯定是会变坏的,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让它坏得缓慢一些,坏的不那么严重,坏的更加轻微一些。可这需要多少人的洁身自好呢,不计其数,要知道一个人产生的污点,往往会带动更多的人在贪婪或者其他心思的作用之下做出相同的事情?因此我们几乎要要求四五倍的洁身自好之人,在毫不利己的情况之下做出方向相反的正面榜样!可这样的难度又是何其之高,成本又是何其之大,而最终的结果呢,这些做出了正面榜样的人还不如那些贪墨之徒,在生活或者气质上更有让人羡慕的地方,因此这样一来便带来了一个更加可怕的结果,但我们同时观察两拨人的时候,我们会为那些正面之辈唏嘘感叹,无论是他们的穷困潦倒还是其他的事情。都只能让观察者感到唏嘘感叹,倘若观察者是一个心思还算澄澈的人,那也会因为在这样的对比下而产生的失望和感慨,而对社会抱有不满,甚至有可能投靠到另一个阵营当中,倘若观察者索性就属于另一个阵营,和那些朋比为奸贪得无厌的家伙同流合污沆瀣一气,那么这个人在看到这样的观察结果之后,只会肯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番话说完之后,周围的学生们立刻就嗡的炸了锅。虽然之前的那番话他们听得不太明白,但这样的一番对比下来。他们却觉得,人生或许真的会像苏炳炎所形容的那样惨淡无趣。
这样的未来重点显然是让他们无比失望的,所以他们才会出现了这么巨大的反应,甚至有人干脆站起来大声呼吁,要联名提醒凉州体系必须改变这样的价值观念,要不然的话,那些坏的风气很有可能会因为诸侯们对凉州体系的模仿也出现在周围的地方,倘若能够从根子上掐断这种不好的苗头,对于其他的住户来说也将是一番巨大的贡献。
这番话一出口,倒是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称赞就连酥饼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倒是从不曾出现在他的想法当中,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交流这种东西就是发现彼此所持有的不同观点,并且融会吸收一些有趣的事情。
所以他对这位同学的见解还是非常赞赏的,只不过他还要继续自己的发言:“我刚才被有些同学的话给震惊到了,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但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体系的发展永远伴随着熵增,也就是无序性的增加这就意味着混乱的程度是在持续增加的,想要发展就必须如此,想要有序的进步却是相当困难的,无疑在约束创造与自由的梦想。所以我还是要告诉你,未来这种东西始终还是在悲观阴影的笼罩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