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城外的那些作坊,刺史大人是不是安排人前去救援了,如今那里可不光是我家主公的产业那么简单,还牵涉到很多人的生计问题,如果出现什么闪失,即便这座城池保住了,恐怕很多事情我们也要从头再做一遍,可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本钱了。”
梁鹄一拍自己脑门,这才想起来苏宁那些产业的本钱,有一大半都是从他这里借出去的,如果有什么损失,那他那些金钱可就是打水漂了。
况且,那里的茶叶也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正如赵云所说,自从渭水公司开始大规模招工以来,很多城里乡下的人,都参与到了公司的经营活动当中,他们或多或少的与这个庞然大物有着经济上的联系,如果苏宁的产业有所闪失,那么就会让很多家庭失去进项,由此造成的连锁反应,可能又会带来很多不可预料的变化。到时候城内难免动荡不安,这可不是敬爱的刺史大人愿意看到的。
于是他赶紧召集人手,交给赵云统领,准备出城救援渭水边上的那些作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守在城门处的士兵却突然叫喊起来。梁鹄刚刚从之前的惊慌之中逃脱出来,此刻一青岛士兵们大声喧哗,本能的就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他赶紧带着赵云等人迅速的爬上城墙。见到人就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最终还是赵云心思更加缜密一些,他索性跳过甬道之中守卫的兵卒,直接奔上城墙询问那里的几名小校。
那几名小校常年把守在城门这里,你每天晨跑时经过这里的孩子王赵云早就已经熟悉了。所以对于赵云的问询他们也没有隐瞒的道理,这是他们的回答,让赵云略感意外。
赵云在言语上作出提问,然而那几个人却没有在言语上作出回答,他们的胳膊齐刷刷的指向城门外面,似乎那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赵云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情况的确比预想的要严重许多。只见城门外的开阔地上,将近3000名骑兵,已经排列成了严密的阵型,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座城池,似乎随时都能够发起攻击。
梁鹄这个时候才慢慢的爬上城墙,衰老的体魄让他已经变成了气喘吁吁的状态。然而这还不是他最为狼狈的时候,当他根据几名小校的指点,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城外的时候。密密麻麻排列着的心被人机兵,瞬间就让他的大脑短路。
这位敬爱的测试大人竟然直接晕厥过去,人事不省。
赵云虽然心思沉着,却也被这个突然变化吓了一跳,他赶紧招呼城楼上的士兵们将刺史大人送到医馆中治疗,而他自己则准备出城救援渭水边的那些作坊。
只是外面这群鲜卑人对城池虎视眈眈,原本预定拨付给他的那些兵马,显然只能留在城中协助守城,如果他带走的兵马太多,不但面临着鲜卑人的街上,还有可能动摇城中的守军士气,更何况,凉州的主力部队此刻正在北边与鲜卑人对峙,留守在汉阳郡中的士兵数量本身就不足以防御6000名凶悍的鲜卑人。
所以,前往渭水救援的,就只剩下他赵云一个了。
然而,即便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要凿穿千军万马,出现在渭水河畔。
话又说回来,难道他赵云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吗?几个月之前,即便身上有个襁褓中的诸葛亮作为累赘,他也在追杀曹操等人的汉军之中杀了个几进几出。
如今换成战力稍强的鲜卑人又如何,哪怕他们的人数比起当初的长水营要多出三倍不止。他赵云也不会将对方放在心上。
冀县城大成门缓缓的打开,不过这次只是谨慎的留了一条缝,只供一人一马风风火火的冲出城门,九五,在对面3000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这一人一马竟然跨过吊桥,踏着如同疾风一般的脚步向着他们严密的阵型冲了过来。
领军的鲜卑人将领步度根冷笑一声,亏了檀石槐将这次凉州之旅说的那么重要,原本还以为这里会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名将在等着自己,想不到冲出来的只是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战场经验严重匮乏,他难道不知道一个人是无法战胜3000多人的吗?话说这样简单的道理,哪怕就是个几岁的孩子也应该清楚吧,难不成对面的这位仁兄是个先天痴愚之人。要不然他的爹妈,怎么没把这个点灯的道理跟他说清楚呢?
然后事情的发展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既然对方胆敢单人独骑地冲过来,自然是对自己的武功有无着绝对的信任,而且这样的信任似乎并不盲目。
他并没有傻了吧唧的直接撞向致密的军阵,而是稍稍调整了码头的方向,试图从军阵的一旁掠过。
步度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出城迎战的。他的行径看上去更像是一名准备突围而去的信使,或许他的武艺足够高强,然而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将他身上所携带的信件,顺利的传递出去。
或许那封信的主要内容正是关于他们这次军事调动的事情。要知道在此之前就连他也不知道先辈之主竟然有这样神奇的计划。
在调动亲儿子的部落吸引并州方向的汉军之后,那位讨厌的老狐狸竟然又使出来类似的招数,而且还是一连两次,第一次是在北地郡方向与汉军主力对峙,然后派出精兵强将绕过汉军主力直奔他们的粮草大营,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他的战术目标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又发生了,这也是一次吸引敌人军队的佯攻,真正的杀手锏是刺向汉阳郡的步度根所部。
防御空虚的这里,注定将是他扬名立万的地方。区区一名信使业务怎么能够阻挡他呢?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