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小心!”
侯成看到了四年遇到的危险,他赶紧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就熟练地放出一箭。这一剑如同流星赶月转瞬之间就插进了敌人的胸膛。苏宁,只听见身边传来扑通一声,就见一名鲜卑骑兵已经倒地不起,他一边奋力拉动的身后的武刚车,另一边翘起大拇指,向刚刚落地的侯成比划了一个赞赏的手势。
这等精彩的表现,自然也换来了周围士兵的一阵欢呼。然而他们在欢呼完之后,却要面临着比苏宁和后程更加严峻的挑战,毕竟他们的做人不易,是无法与他们两个相提并论的。
于是不可避免的伤亡在随后的时间里接连出现,很多小样效仿苏宁的士兵,都在拉动武刚车的那一刹那注意到了周围的危险。虽然他们的周围也出现了或多或少的弓箭手,然而他们在放出几件射放几个对手之后,却发现后面涌上来的敌人竟然越来越多。
这下子,拉弓上弦的速度可远远比不上敌人涌过来的速度了,他们只好丢掉心爱的弓箭,拔出腰间悬挂的弯刀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
一群平常使用弓箭的汉子,纵然在刀法上也有所建树,恐怕造诣也不会达到百人敌的水平,于是苏宁的耳朵之中就接连传来了他们倒闭身亡前的惨叫之声。
“再快一些,拉得再快些,他们顶不住了!”苏宁大声呼喊着同伴们,可是武刚车原本是按照b类一个来设计的,车体本身就十分沉重,并不利于快速移动。
所以在这一过程当中,又有几名弓箭手在近战之中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就连拉拢武刚车的那些人,也有不少人在忙中出错之中,疏忽了身边的防范,鲜卑人抓住机会,趁机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好在阵型的中心地带之中,还有不少苏宁的不像他们争先恐后的阶梯的阵亡的士兵。与此同时,长矛手们也开始接替弓箭手,发挥起了本该属于他们的近战御敌作用。
侯成在刚才也丢掉了自己的弓箭,此时正拿着弯刀与敌人拼杀在一处,不过他的刀法显然不如他的箭法出色,没有几个回合就被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敌人,划出了好几个口子。
苏宁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瞧这情势,说不定几招之后他就要倒闭当场了。
“侯成,快撤回去,我来掩护你!”
侯成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他也顾不上太多,听到苏宁的命令之后就赶紧跳回了阵营之中,好在这个时候,武刚车的位置调整总算是完成了,原本只有薄薄一层的防御圈,如今也变成了厚实的三层。
长矛手们赶紧退回了阵列之中,不过已经成型的武刚车对于他们也是有所阻挡的。平时就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付出了将近二三十人的代价,才堪堪回到了武冈车的庇护之中,而体积偏大的骑兵们,除非下马步战,否则是很难逾越武刚车阵线的。
然而下马步战的结果就是,早先已经退回阵形之中的弓箭手们会好好照应他们的。就在刚才的进站之中,他们也付出了将近50人的伤亡。这对于侯成来说,其实是很难以接受的。
军队中的神箭手,一般都在远距离当中作战,所以平时不会出现太大的伤亡,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实属特殊,所以他们也只能悲愤的接受这个结果,只求手中心爱的弓箭,能够多多射杀后续冲过来的鲜卑骑兵,为那些死去的袍泽们报仇雪恨。
这下子,战局又回到了刚才的僵持阶段,而且苏宁的防御力大大增加,只不过他的人手折损将近1/7,倒是会给接下来的战斗造成更大的困难。
弥加站在远处的高坡上,眼睁睁的看着苏宁用将近一百人的代价,换来了更为严实合缝的防御阵型。刚才这种怪怪的车辆只组成了一层薄薄的防线,就阻止了鲜卑骑兵的跨越。如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可是足足三层之多。
如果还妄图用骑兵冲击的话,那只能让英勇的先辈儿郎,死在他们的战马背上,所以原有的策略必须更改。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别的计划可以选择。
“将那些掳掠的部落老幼赶过来,告诉他们,率先冲破敌人阵形者,我便将其释放,连同他家里的精壮,也不需要跟我们回到北方去做苦力了。”
努力人口原本是北方满族的常用手段,精壮的劳动力,更是常年征战在外的部落最急需补充的资源。
至于哪些老弱残兵,本就是累赘一样的存在,他们可不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如今遇到了苏宁布置的顽强防线,倒是刚好将他们驱策起来作为前锋使用。
虽然他们这些东汉末年的北方蛮族,还不知道1800年后人们发明了炮灰这个词来形容他们驱赶的老弱妇孺。
苏宁就站在武刚车的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缓缓向他们移动过来的那些炮灰,这些人都是生活在北地郡的羌人部落,虽然本地汉人的急剧减少,他们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如今他们也成为了战争的受害者。
稍微有所不同的是,他们显然更加熟悉草原上的规则,知道作为炮灰会有着怎样的危险,但也知道炮灰一旦能够帮助主力部队取得胜利,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奖赏?
对于一群刚刚失去自由的奴隶来说,他们正在回味着以往美好的生活,在这个时候,如果给了他们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那么他们宁可拼尽性命,也不会到更加苦寒的北方去,过那些生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