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津道贯被自己的副官扑到的时候,当场吃了一嘴的灰尘,等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副官已经被机枪射成了马蜂窝,野津道贯费力的推开了已经死透了的副官,刚要站起身来,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似乎一点点的热量从胸口流散。
野津道贯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胸口竟然被刚刚的机枪扫中,一个大拇指大的圆形创口之上,皮肉外翻,涓涓血流甚至一样染红了他胸前那些代表着战功的金色勋章。
野津道贯觉得此时眼前的天和地已经调换了方向,他分不清出南北左右,更无法看清眼前的具体战况,耳中一片空明,只能听得到渐行渐远的枪炮声和喊杀声,他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唯一能够听得到的就只有自己渐渐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慢慢减缓的心跳声。
野津道贯抬起头,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战场上,两方士兵们拼杀的动作仿佛变成了慢动作,士兵们脸上扭曲而愤怒的表情,以及四溅的鲜血告诉野津道贯这不是在做梦。
这时,野津道贯拄着指挥刀,艰难的站立起来,发现了一辆尖刀坦克的炮口已经慢慢的扭转过来,正好对准的他。
野津道贯的瞳孔迅速的收缩的两下,只见那辆尖刀坦克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炮口膛火瞬间闪现,一枚炮弹直直的朝他怒射而来。在那一瞬间,野津道贯仿佛觉得时间变得异常的缓慢,甚至他都能够清晰的看到炮弹从炮火从射出时,空气中产生扭曲的波动。
可是,野津道贯的身躯依然无法动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野津道贯所处的那个小山坡被削掉了一大半。
野津道贯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猛然变轻了,而且在不停的朝天空之上飞去,在飞到某个临界点后,野津道贯感觉猛地一沉,然而眼前的景象在不停的迅速飞转,他在一个小山坡上看到了半截血淋淋的下半身躯干,从躯干面前的指挥刀可以看出,那竟然是他自己的身体。
“砰!”的一声,野津道贯的上半身颓然落地,意识也开始渐渐消散,随即眼前一黑,野津道贯的意识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震天的喊杀声和有节奏的“哒哒”声依然在战场之上响彻,然而当日军士兵们发现自己的主帅竟然被这种钢铁怪物给轰成两截时,士气大落,攻势也渐渐变得混乱起来。
特别是坦克部队冲过了日军的第二道防线后,将日军阵地中央的指挥所轰成稀巴烂时,日军士兵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于是两方惨烈的厮杀变成了华夏士兵们对溃散日军的捕杀,一些日军士兵纷纷后撤,四散奔逃,但是还没有来的及跑几步,尖刀坦克上的机枪子弹如影而至,更多的日军士兵倒在的血泊之中。
接下来的战斗就变得很容易多了,日军连遭挫败,士气已经低落到了谷底,加上军中将领大多数已经战死,一万多日军士兵一时间群龙无首,变成了一盘散沙。
在坦克部队的配合下,海军陆战队以及陆军的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一万多日军士兵竟然被不足万人的华夏军队分割包围,继而个个击破,逐个歼灭。
当日军已经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反击时,朱连杰立刻转变了战术,对在包围圈中的日军以劝降为主,只要发现哪一部分的日军还在反击,暴雨般的子弹顷刻而至,将他们毫不留情的就地格杀。
华夏陆军凌厉的攻势已经让日军彻底成了瓮中之鳖,突围已然无望,反抗即刻就被处死,一些日军军官选择了宁死不屈,用手中的指挥刀表示了对天皇的忠心。一小部分的日军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纷纷饮弹自杀。
但是剩下的七八千日军士兵却识时务的选择了投降,这些日军士兵大多数是刚刚从日本本土调集而来的新兵,他们的立场可没有老兵那么坚定,其中还有很多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在死亡的威胁下,这些新兵无条件的在本性的驱使下,选择了屈辱的活下去。
零星的战斗依然在阵地上响起,那是华夏士兵用手中的刺刀子弹结束了那些受伤或能够动弹或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日军士兵的生命。
对于这些受伤的日军士兵,唐健当初下的命令是不用留下活口,就地射杀!为了节省弹药,大部分受伤的日军士兵是被华夏士兵用带着血槽的三棱刺刀一一刺死,要么就是在胸口上捅个大窟窿,要么就对着脖子上的大动脉补上一刀。
用唐健的话说,这些受伤的日军士兵已经没有了一点利用价值,大量救治的话还需要耗费华夏本来就已经很珍贵的战略物资,更要分出兵力去照看这些伤员,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唐健自然是不会干。
如果不是唐健认为剩下这些日军俘虏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话,他就会让士兵们严格执行他曾经说过“没有俘虏”的政策,全部杀光!
唐健不认为这样有什么残忍,战场之上,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他也曾告诫过华夏的士兵们,宁肯在战斗中多杀几个敌人而有尊严的死去,也不愿在战败后被俘虏屈辱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