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野双肘趁着膝盖,双手在俩侧抱着脑袋,眼泪流了下来。
这是他三次哭出眼泪了。
刚出生时啼哭。
第二次,君亦暮七岁时被俩个姑姑折磨得快撑不下去时,他去求父亲在院里顶着秋天的烈日跪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求来的。
当父亲应了下来,他才忍不住哭了出声,直到身体受不了倒了下来去医院打了点滴。
醒来后,拔掉手中还在滴的点滴,顶着惨白的脸,残弱的身体直接去俩个姑姑家亲自确认小君亦暮离开了,他才放下心来。
自那以后便从未哭过。
这一次,那个酷似他的身影还有那只眼睛让他非常害怕。
从来没有过这种让人刺挠又心慌的感觉,好似这颗心不是他的一样,心在不停的排斥这具身体。
任野双手捂着不停哭泣的眼睛,心想,是不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是不是只有自己离开君亦暮,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相安无事!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够换来君亦暮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成。
而罗家的事情是个导火索,罗家盘根交错让现在的任野无法保证这样“有实力”的罗家反扑过来,他是否有于之相对抗的能力。
显然现在是不够的。
任野深知目前的自己能力有限,现在只能韬光养晦,而手中掌握罗家部分资料就成为他能够与整个罗家与之抗衡的一个砝码。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意拿出来。
很快,任野抹去眼角的泪水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回房间简单的洗漱一番。
任野醒的时候,宋轻山发现他情绪不稳定正准备安慰他来着。
但转念一想,宋轻山发现这段时间任野一直盘着电脑在二楼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电脑手机都不离身。
经常看到不是捣鼓电脑就是盘着手机,还有的时候打电话,神神秘秘的。
在看时,沙发上的任野抱头痛哭,他自打认识了任野后就没有见过那小子哭过。
更多的是找个角落偷偷抽烟,有时候还会和一个普普通通的棒棒糖聊天。
这些还是宋轻山无意之间发现的。
不要想也知道,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心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心事了,孩子既然不想说,那就当作不知道吧。
宋轻山迅速躲到厨房,这小子性子不仅犟还拧吧,要是发现他看到任野哭了,自尊心一定会受到打击。
等任野回到房间了,他才想起锅里的粥依次乘到碗里,端到餐桌上。
这时李容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李容穿着长袖短裤,激动中带着疑惑道:“师傅,今儿个怎么想起换口味了?”
宋轻山喝着豆浆说道:“一大早的,牙刷了吗?”
“当然了,师傅你要闻闻吗?还是草莓味的呢~~!”李容直接道。
宋轻山尬了几秒“呃”,又道:“去去去,还草莓味的呢~,少恶心我!还好我没吃饭要不然就吐了。”
李容没有理会,笑道,还不忘记转移话题:“这个荷包蛋煎得好好,让人口水啧吧不停,手真巧,一看就是师傅做的。
而且这每一个鸡蛋看起来就外酥里嫩,咬下一口蛋黄布满口腔,啊~~,师傅一大早这样真的好吗?”
宋轻山被李容一顿彩虹屁夸得通体舒畅呢,突然任野出来了,宋轻山拍了拍李容的胳膊示意他让开,李容看了一眼迅速让开并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上。
宋轻山拿杯豆浆到任野面前,拍了拍胳膊,像父亲那般默默关心着他,和平常一样交流:“做噩梦了?来喝点豆浆,会好点。”
任野接过宋轻山手中的豆浆,点点头,另一只手拿着颈部的毛巾揉搓着耳旁的头发。
“……好,你先吃,我去阳台打个电话。”
一旁的李容喝着豆浆小生的嘟啷着,不晓得因为是个多大的老总喔!还一大早就打电话,好忙喔!……
宋轻山轻拍了拍餐桌,然后装作拿手擦拭着桌子,转身道:“成,早点打完电话早点吃饭,这个天饭容易冷。”
其实这些话,任野都听到了,但他不在乎。
反倒是宋轻山太如此紧张,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在他眼里连个毛都不是。
任野点了头便转身打开阳台的门,又关上。
李容鹅鹅鹅地笑起来,却被宋轻山给警告道:“笑什么呢?有脸笑?快点吃饭喂小黑去,还有、这碗你洗了。”
“啊~~,师傅我错了,我不笑了。”
还在乎乎大睡的墨念被领导的电话打破美好的梦境,被吵的不停的在床上翻滚,最后无奈得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接起。
“喂~~”
有气无力的声音一听还在睡觉呢!
“墨念还睡呢!我这里有个大案子交给你来做,有老王带你一起,这个案子比较简单,还不赶紧起来。”
墨念兴奋得从席梦思床上蹦起来站着,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拧一下自己的胳膊确定一下这不是梦。
嗯……啊~
“靠,真的。耶,太好了又有钱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