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如雪,亦如自在飞舞的白蝶,花姿优雅,不喧哗,不迷失本色,独于一枝。
韩束怔怔地看着桌子上白蝴蝶兰。
任野从里面出来环顾四周找寻君亦暮的身影,直到在走廊尽头看到她还在,阴暗的眼眸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放松的神态。
他径直向君亦暮走去,直到任野到她面前,觉得自己在里面无理取闹了些,任野并不知其中的情况,不仅白遭了一顿打,还挨了一顿说,心里面有点愧疚。
君亦暮缓缓抬起头,朝任野浅浅笑着,“韩叔叔是我妈妈很好的朋友,因为他,襁褓中的我才得以能活下来,没想到最后害他妻离子散,我亏欠韩叔叔太多,所以我总是躲着他,没想到我们还是见面还这么特别。”
她言语风轻云淡,笑着阐述过去,直接又坦诚,字里行间却透着心酸又让人心疼。
任野虽和君亦暮从小学就相识,但不代表二人都知道对方的过往。
双方自从“盖章”那刻起,就已做好成为亲密的恋人关系,即使知道对方有秘密,可又如何,若大的世界谁的心里面没有秘密。
只不过他们还在探索,那个向彼此而来的小庆幸,这些终会在漫漫时间长途中慢慢显现出来。
任野没想过君亦暮同他解释这些,更没想到那声韩叔叔包涵她的世界,他无法替君亦暮选择,但会和她一起面对。
闻言,任野心一揪,上前一步道:“是我自作主张送你来医院,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很惭愧,谢谢你同我解释这些,我只想要你健健康康的。”
君亦暮抬手安抚他,“我不怪你……你没有错。”
她说着腹部不舒服的感觉更加严重了,紧抿着唇,眉毛紧蹙,“任野、我想回去了。”
这个感觉很熟悉,是那个来了,身上也没带那个啊,好在衣服穿得多,只能先忍一下。
任野瞧出君亦暮不舒服,连忙答应没有丝毫犹豫道:“好,我们回去。”
他见君亦暮有点难受,想直接抱君亦暮出医院又怕她脸皮薄,今天的事确实不厚道,还是按着性子征求她的意见,道:“我抱你走吧。”
君亦暮揉了揉腰,看着周围都是人,就算疼晕了也不要任野抱着,丢人,强忍着打断着他,慢慢往楼梯走,“……不用,我、还受得住。”
任野听完这一句话,这也是看明白君亦暮的犟脾气,明明很难受为何要硬撑着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是害羞还是其他的,他越想越难受。
恍惚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明白了,莲子银耳汤就是韩束告诉自己信息,君亦暮需要补一下,那就是说她那个来了。
任野恍然大悟,不管不顾直奔君亦暮,把她帽子给她盖上,将君亦暮抱入怀里,君亦暮一心只想下去不停挣脱。
他放平语调,并告诉她道:“你要是闹脾气,乱动,我就直接亲你了,我不介意耍流氓。”
君亦暮身上的疼痛和惊吓,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任野,绷着脸,指关节捏着发白,“……你、无耻!!!”
任野低着头,眸色是暗了几分,方轻声接道:“是,我无耻,如果你在骂我不介意现在亲你。”
这一番说完,面前人却半天没有回应,任野垂眸看去。
那话分明切齿,君亦暮听着背脊发凉,忙连连道:“我知道了,走吧。”
任野继而道:“早这样不就好啦。”
君亦暮勉强压下心中的羞怒,继续捂着腰。
二人很快从医院回到墨家,君亦暮回房间处理私处,换身干净的衣服,裤子换成耐脏的黑色便从房间出来。
这时,任野端着红糖姜茶,三个热水袋走来,眼神示意君亦暮坐到沙发上,君亦暮乖乖坐下。
把姜茶放在她的手上,任野贴心地把三个充好的热水袋分别放在她的后腰、肚子、脚处来起到缓解经期间带来的疼痛感。
任野觉得不够,回自己的房间抱来自己睡觉的被子把君亦暮裹得像粽子一样严严实实的,在沙发上躺着的君亦暮总感觉自己像毛毛虫。
君亦暮想张口,却咳了一声。
这可把任野吓了一跳,君亦暮摸了把额头的冷汗,粗笑了几声,“没事,大概是有人念叨我来着,不用紧张。”
他知道君亦暮每次月事来时疼得身上直冒冷汗,一眼就看出来她的逞强,他追问道,“不许哄骗我,真的?”
君亦暮嗯了一声。
实在是被子里很暖和,喝了一杯热姜茶,身体里面也暖和,觉得有点疲倦。
“我想睡觉了。”
“好,你睡吧,有事叫我。”任野拿纸巾替君亦暮擦掉额头的汗液。
君亦暮忍着痛,浑浑噩噩地在沙发上睡觉,任野在厨房煮红枣莲子银耳汤,等君亦暮醒了刚好能喝上热乎的。
独自一人在厨房照看汤的空隙还不忘记打电话给沈政,沈政见到任野打来的电话感觉很诧异,但他没有多想。
沈政横眉竖眼看着手机,接听电话,道:“任大爷今个有时间打电话给我?拍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