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校医那里。”
拿着书拉着任野的右手,跑出教室跑到校医那里发现人不在。
门上写着,家里面安排相亲,明天在。
“怎么办,校医不在。我们等中午时去医院吧。”
他拿手弹她脑门道:“笨蛋,今天是星期四。”
她摸着头垂丧道:“是喔。医院只有护士和在值医生在医院。”
一眼就把她看穿,小心翼翼呵护着,循序渐进。
“小鬼,刻意去找的东西,往往是找不到的。所以咱们不要去强求,要顺其自然,说不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好啦,我寝室里面有软膏,所以才这么快就好了。”
她红着眼框看着这个笑脸相迎的任野道;“真的吗?不许骗人。”
“小鬼,真的比真金,比我这颗跳动的心还真。不信你感受一下。来吧,我不会拒绝你的。”
听着他的污言甜语,瞬间红着脸道:“你……你耍流氓,我不理你了。”
说完就跑,手中的手掉地上都不知道,跑到半路靠在墙边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良久,发现自己的书不见便延着刚刚跑的一路找寻。
在校医门口处看到靠在墙边单手插口袋认真看着自己看的那本书《诗与远方》的任野。
长长的走廊上一束光照到少年身旁,黑色的头发,轮廓清晰,剑眉深邃,挺拔的鼻子,认真的模样想与她有话可说,想知道她的世界是什么样像一个虔诚的祈祷者认真祈祷。
“任野,你把书还给我。”
合上书,姿势不变继续玩世不恭道:“几分钟之前不是说不理我嘛?怎么,现在我可以认为你想~理我?”
“……”
“你……”
“我什么?”
越想越生气,没有办法。书还在他手中,鼓起勇气道:“我收回之前的话,所以……你能把我的书还给我嘛?”
他突然认真起来,把书把入怀中一只手别在身后,难得认真道:“我刚刚看到里面说的话很对。你可以不去扎人,但身上必须有刺。你别做一个出残的坏人,但也决不要做在墙角默默微笑奉献的老好人。”
“我的小鬼,你什么时候变成玫瑰,真正的保护自己。”
君亦暮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吊儿郎当什么事都不在乎的任野,这个时候在唤醒自己,可只有自己知道,那不是懦弱而是另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在自己幼时某一天上学前班时真真切切感受那些对自己冷言冷语,捶打脚踢,各种各样的质疑声,嘲讽声在自己的心里面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久到现在都无法放过自己,可能需要一辈子去自愈才能放下。
她低着头紧握双手,身体在不停颤抖想起自己那个灰暗时期的回忆,歇斯底里道:“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成长,谁不是一面流泪一面坚强,人生说到底也是难言的苦痛,自己扛落下的风雨要自己挡。我也想过,去反对那些施暴者,去嘲讽他们,可转念一想,我这么做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和他们一样,我选择,我目前可以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不去争论,过几天就从我身上离开。可现实告诉我,我很天真,我错了,错得一塌涂地。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在这个芸芸众生的地方只有一个人,我没有朋友,没有那个站在我身边给我力量的人。我不怪别人,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弱小得每个人都可以在我身上找存在感,我却不敢反击。”
“玫瑰虽然身上有刺,但是也是有欣赏者甘愿为之沉轮的拥护者。而我除了一身懦弱和这一身刺,什么都没有,我不能成为玫瑰但我努力成为刺猬让那些施暴者都离我而去,这是我为之生活而每分每秒奋斗的原因。”
茶不过两种姿态,浮,沉。饮茶人不过两种姿势,拿起,放下。人生如茶,沉时坦然,浮时淡然,拿得起也需要放得下。我也想放下,但现在的我放不下。”
任野看着面前这个歇斯底里诉说着自己心里面的苦,说着说着眼泪像珍珠颗颗分明掉下来,毫不犹豫冲过去跑着那个在颤抖的暮小鬼,她在自己的怀里说着,哭着,内心无比煎熬,她在遇到自己之前到底遇到什么事让这个心平如水,人如冰的女孩这么多年都放不下。
她拼命的拍打着他,由之前的越大力的拍打到最后越来越小只剩下眼泪在衣帛处源源不断,他抱着她一直在背后抚摸着,不知道多久哭着哭着就没声音。
他打横把她抱起来,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满眼都是心疼把她抱到教室让她好好睡一觉。仿佛在这一刻感受到自己的无能和无齿,为什么要解开别人不愿提起的伤疤,为什么把自己的无能给到自己的小鬼,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哭,哭得那么让人心疼,让心里多了一块越来越沉重的石头。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像个罚人在那里等着从梦里面清醒的小鬼不那么气恨自己,那怕用一生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