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焕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简业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容青缈已经想起了所有的旧事,当时她昏迷,后来一直没有想起来当时的事情,但是,从她此时的言语听得出来,她重新想起了当初的一切。
当时,他确实是在一处高一些的亭子里坐着,看到了下面发生的一切,他其实是第一个知道容青缈背了黑锅的人。
曹天安不知道全焕有什么事在容青缈手里,但看容青缈的态度,以及全焕的反应,必定是全焕有什么事情被容青缈看到了,立刻打着哈哈说:“都是当年的旧事了,全焕这孩子当年也是年少无知,一直在乡下长大,没有人好好的管教,又做了戏子,只认得几个字,粗俗一些也是难免,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他,让他弥补当年过失。我们去吃饭吧。”
去饭厅的路上,简业有意放缓脚步,并且不着痕迹的伸手拽住了容青缈的手腕,让她也不得不放缓脚步。
“青缈,你已经想起之前的事情?”简业轻声问,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曹天安、江侍伟和全焕。
容青缈点点头,“慢慢的都想了起来,包括我们当年相识的一点一滴,想起来我还真是傻的可以。”说着,脸上的笑容透出自嘲。
“你刚才说,当时真的爱相公,是什么意思?”简业直接的问。
容青缈看了看前面行走的三人,与他们二人的距离可以保证他们听不到他们二人在说什么,看着简业,发现他的面容有些沉默,犹豫一下,说:“青缈当时是真的很爱相公。”
“现在呢?”简业并没有放弃接下来的询问。
容青缈却微微一笑,回避了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用手指了指前面,“他们三个走的很快,我们落在后面不好,我们跟上去吧。总要把全焕的事情处理妥当,他在这里一定中有原因的。”
简业没有说话,看着容青缈,然后回头对跟在自己后面的进忠说:“告诉他们,说我有别的事情要办,没时间在这里吃饭。”口中说着,伸手拉着容青缈朝着曹老将军府的大门走。
“你怎么了?”容青缈略微挣扎了一下,看到进忠已经赶上前面的曹天安一行人,然后和他们说了几句,曹天安的表情隐约瞧得见意外,看了他们这边一眼,点点头,似乎是表示同意。
马车停在一处安静的河岸边,收拾的很干净,隐约有些面熟,想起来似乎是在梦中瞧见过这个地方,当时,她在梦中被带来这里,然后河中有一条船,她被带到了船上,然后看到了自己的二哥,梦中的二哥是身体残疾。
正想着,听到简业对进忠说:“让他们把船划过来。”
容青缈没有表现出她曾经在梦中瞧见过那条船,看着一条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船行驶过来,侧头看向简业。“相公,您要做什么?全焕的事情——”
“全焕的事情曹天安和江侍伟会处理。”简业语气平静,看着那条船到了岸边,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容青缈的手腕,但也没有牵她的手,好像只是不想让容青缈得了机会逃开,“我不想理会那些无趣的事,江侍伟要做皇上,就必须要对付全焕,全焕是李玉锦看中的人选,李玉锦不会让江侍伟对他如何,等到他们闹的差不多了,我再视情况来定。”
上了船,在那间可以瞧得见外面风景的船舱内坐下,简业摆了摆手,示意进忠和进喜避开,船上的奴才摆好饭菜,也迅速离开,船舱里只余简业和容青缈二人,以及有些沉默的空气。
空气有些潮湿,而且,有风,愈加显得船舱里安静。
简业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容青缈,又看了看外面的河面风景,船在缓缓前行,听得到水流的声音,“这里,比曹天安的院落如何?”
“很好。”容青缈点点头,也看向外面。
“我知道你从看到我开始就一直很喜欢我,所以才会央求你爹娘答应我们简王府的苛刻条件嫁入简王府,嫁给我,至少在你嫁过来的七八年时间里,你一直是很喜欢我,就如你所说,你当时是很爱我的。”简业看着容青缈,语气平静的说,“我现在很好奇,为何是当时你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