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说了这些,偷偷看了一眼简业。
简业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安静的听着小倩说话,一直到小倩一口气讲完这些,也没有抬头看小倩一眼,动作也没有丝毫的不安和停顿,甚至偶尔还会冲容青缈微微一笑,夹一些菜放在容青缈面前的盘中,示意她吃。
就在小倩不知道如何接着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简业的声音在问她。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从这里到京城有一些路程,不是随便可以往返。”简业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小倩。
小倩吓了一跳,脱口说:“是主子派了人送了消息过来,主子怀疑鸾儿的出事和奴婢脱不了关系,问是不是奴婢和鸾儿见过面,说过些什么。”
“然后呢?”简业表情依然平静,淡漠的问。
“然后?”小倩怔了怔,有些不明白简业的意思,“什么然后?”
容青缈微微一笑,轻声说:“然后,夫君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向我们说起这件事,鸾儿的出事你怀疑什么,她会被何人所害?这才是夫君想要你和我们说的,你之前讲的那些,不过是废话多一些罢了。”
小倩长长出了口气,不敢隐瞒,“主子虽然一直陪着自己的母亲,但主子的母亲曾经在简王府里呆过很长时间,她手下也有一些忠仆,虽然他们有一些甚至没有见过她,但对主子的母亲相当忠心。奴婢也怀疑,主子的身旁也应该有主子母亲的手下,只是碍着主子的武功不敢轻易出手救主子的母亲离开,简王府里的鸾儿一直听命于主子的母亲,却从来没有见过主子的母亲,这其中一定有传话之人。主子派来送消息的人也是暗中打听了许多,和奴婢说,鸾儿伤的很厉害,但明显是被人硬推下井,简王妃也在打听此事,说是一定要查清楚此事,鸾儿如今还在昏迷中,依着奴婢想,大概一时半会的醒不过来。”
容青缈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小倩姑娘,你还真是多废话,说了这些,一句有用的也没有,好吧,你且告诉我,鸾儿最后见的人是谁?这应该才是你心生怀疑并且特意着急告诉我们的原因。这人一定是简王府里的人,而且一定是个有权势的人,婆婆既然要查清楚此事,必定此事与她无关,而且她一向信任鸾儿,就算是她要鸾儿死,鸾儿也会立刻服毒自杀,定不会出现被人推入井中的事端。如果说她的出事与全焕有关,那么必定是个与全焕也有些关系的人才对,难道——”
容青缈呆呆看了简业一眼,咽下后面的话,她不能直接说出她怀疑的人是她的公公吧,她对她这位公公实在不算熟悉,梦醒后更没有来往,梦魇里,十年中她也少有见到,再回来,也不过泛泛之交,男女有别,长幼有序,唯一的招呼大概就是跑马场那一次。
简业立刻就明白了容青缈的意思,瞧向小倩,“她最后见的是我父亲?”
因为知道进忠就在外面一人之外,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靠近,小倩也就没有犹豫,轻声说:“据此人打听来的消息是,鸾儿离开简王妃的院落后就不再出现,守在门口的奴才也没有人瞧见过她,但有人无意中瞧见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简王爷的书房附近,撑了把伞,瞧着有些心事重重,一个王府里的奴才还瞧见了她,远远的就给她让了道路,也许当时她过于专注于想事情,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奴才为了给她让路已经退到了小路旁,那奴才辈分低,一直呆在后院做事,应该就是主子母亲曾经呆过的后院,也没敢和她打招呼,不过也没敢对外人提及此事,只不过回后院里随口说过一句,说到底是伺候简王妃的奴婢,总是要目中无人的傲气些。”
“全焕一定是和她说过些什么。”容青缈轻声说,“但想来公公不想介入此事,也不想事情被捅到桌面上,所以,对鸾儿下了手。”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简业并没有回答容青缈的问题,看了一眼小倩。
“奴婢没有。”小倩轻声说,心中到是奇怪,这个容青缈,果然是个聪明的,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她就可以很容易的猜到自己心里所思所想,并且怀疑到简王爷身上,其实自个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觉得鸾儿出事和简王爷有关系,只是女人的直觉,敏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