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业知道容青缈不愿意说实话,虽然心中好奇,却不再继续询问。
那边,小倩抱着昏迷的赵江涄一直在哭,却根本听不到简业有丝毫的怜惜之意,也不问赵江涄的生死。
其他食客虽然都是一心的好奇,奇怪为何这样一个漂亮可人的女人这样一头撞在柱子上,也不知生死,那位被她称做‘相公’的男子,以及她口中‘姐姐’的女子完全没有反应,二位依然谈笑风生,只是他们也知这是这三位陌生人的家事,不好乱讲,只热心的看着笑话。
“你抱着江姨娘哭有什么用?”容青缈瞧了一眼小倩,淡淡的说,“你这个做奴婢的也是,瞧着江姨娘额头出血,又昏迷不醒,原是该请了大夫仔细的瞧上一瞧,或者帮她清理额头的伤口,免得落下疤痕才对。你却只顾着在这里抱着她嚎啕大哭,还一直摇晃她不停,莫不是李玉锦嘱咐过你,若是这赵江涄成为了大事,就直接送她去见阎王?”
小倩正哭的厉害,一手还不停的擦着鼻涕眼泪,突然听到容青缈最后一句话,一怔,一声哭声没从嗓子里出来,一憋,打了个大呃,哭声竟然下子没接上,再想哭,却觉得气息不够,从哭声变成了抽泣。
“也真的。”容青缈叹了口气,“你到是先瞧瞧她有没有死,再嚷上几句江姨娘命真是苦之类的话,抱着她再哭也好。你瞧瞧,这满酒家的食客们都在瞧着你们主仆二人,你不说出你们主仆二人为何这样,江姨娘为何寻死,让他们总是在心里猜着岂不辛苦?”
简业差点笑出声来,“容青缈,你不仅是骂人不带脏字,就算是劝人也是往‘死’里劝,杀人不见血呀。”
“青缈哪里有那么狠毒。”容青缈假意叹息一声,看着简业,轻声细语的讲,“青缈其实心中也是怜惜的很,在意的很呀。真真的怕赵江涄就这样死掉了,后面岂不是就没意思了?青缈十年里的苦,两年里的罪如何释怀?所以相公得这样想,就算天下的人都想赵江涄死,青缈也不想她死。”
“所以,刚刚你有意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个身上,有意的让赵江涄从心里妒嫉你,认定是你的原因我才不会留她在身边。”简业看着容青缈,语气平静的说,“这并不关乎你是不是真的如她以为的那样在意我。”
容青缈犹豫一下,点点头,“青缈有这意思,相公看的明白,青缈知道相公心中并不如青缈所说的那般在意青缈的意思,所以,青缈在这里要谢谢相公不说破一切。青缈是个女人,知道如何惩罚一个伤害过青缈的女人,这些做法在相公看来也许无趣 ,但青缈知道,这一切对赵江涄意味着什么。”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大,正在抱着赵江涄抽泣的小倩听不到,二人有意将这些话缓缓说出,其他食客也不过是瞧着二人低声说话,却听不到二人讲些什么,都各自在心中猜测。
结果不过是可能这个撞柱子寻死的女子是个不得宠的侧室,而正室瞧着年纪容貌都远胜过这位不得宠的侧室,只能在心中叹息这个撞柱子寻死的是个倒霉之人,正室如此年轻貌美,还是不要争宠了。
简业听容青缈说完,轻轻点点头,淡淡的说:“也是,我心中做何想法,你如何可以全部知晓,不过也是猜测罢了,既然如此,只要你做的开心,觉得这样你心中满意,就好。”
容青缈怔了怔,没太弄明白简业的意思,刚想开口问,却听简业对小倩语气平淡的说:“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进忠已经去寻找合适的客栈,你把赵江涄将额头的伤口处理好,一会进忠会带了你们主仆二人去客栈。”
正说着,进忠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简业语气恭敬的说:“主子,已经和送江姨娘过来的车夫说好,也带了他瞧过江姨娘和小倩主仆二人要去留宿的客栈以及寻药的药铺,小的以前陪主子经过此处时也有交道,客栈和药铺都是不错的,容主子考虑的很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