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局我们下成平局。”简业点点头,“平局在我已经算是输棋。容青缈,你的棋艺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容青缈淡淡的说:“十年,青缈总得成长是不是,不然,真的会死掉的。不过,你以前并没有与我下过棋,如何知道我现在的棋艺比以前好了很多?”
简业微微一笑,平和的说:“我曾经见过你与你二哥下棋。”
隐约风雨声,以及茶壶里茶水的咕嘟声,容青缈重新将棋子收好,二人刚落两子,简业面色突然一变,眉头微微一蹙,低声对容青缈说:“你先离开这里,这局我们只落两子,棋盘就放在这里,改天再下。”
容青缈微微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简业却突然伸手将容青缈一推,容青缈坐在椅子上被这股力量推的连着椅子一起后退了好几米,然后才停下来,听到简业用相当不耐烦的声音说:“姓曹的,你真当这里是你的后院不成,说来就来,说动手就动手!”
与容青缈刚才所坐位置平行的一处,有一个花架,上面放了一盆漂亮的松树盆景,此时突然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如果刚才容青缈没有被简业推开,这个时候容青缈估摸着自个也就和这盆盆景差不多了,不死也得重伤。
几个人出现在房间里,并不是从院落里走来的,而是从书房里某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出来,应该就是简业所说的暗室,几个人全部用黑纱蒙着面,个个站的腰背笔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中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男子,面上也蒙着一层厚厚的黑纱,看不清他的颜面。
“你竟然护着这个姓容的!”中间的男子声音苍老,却声如洪钟。
容青缈立刻猜到这人是谁,应该就是曹天安!
“我不想这里的书香茶香沾上血腥。”简业的声音有些淡漠,“尤其是在我与人下棋的时候,我看的只是棋艺而非她姓不姓容。”
一股子让容青缈差点喘不上气的压迫感,男子已经出现在容青缈的面前,隔着面上的黑纱,死死盯着容青缈,似乎要看透她的骨肉。
容青缈身子往后退了退,后背已经紧紧贴在椅背上,心里忐忑狂跳,她不怕死,但她可不要死在这个姓曹的老头手里,她要死也得死在简业手里,保证她万一再回到梦醒的时候不要再与简业有什么交集,“你们认识吧?”
听到容青缈问出这样一句话,男子怔了怔,回头瞟了简业一眼,猜不透容青缈是什么意思,恶狠狠的说:“是,我们自然是认识,但我们认识却救不了你的性命,我要杀的人,这天下就没有人可以阻拦!”
容青缈叹了口气,用手往外推了推男子的肩膀,无奈的说:“既然你们认识,弄什么玄虚,还要用这样厚的黑纱遮着面,搞得和江侍伟差不多,江侍伟是因为容颜被毁不愿见人,你是什么原因呀?难不成因为长得太帅不想被外人瞧见占了便宜?真是的。”
原本表情淡漠的简业唇角微挑,眼神里也闪过一丝诧异,他原以为容青缈会害怕,但是听容青缈的意思,她竟然敢这样嘲讽一向狠毒阴冷的曹天安,或者是因为她并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
曹天安也让容青缈的话说的一怔,竟然被容青缈用手推开一些。他站直身子,依然透过黑纱死死盯着面前的容青缈,就是这个女子,据线人说,就算是江侍伟,也对她有些意思,长得到真是不错,眉清目秀,气质从容。
“曹老爷,咱往后点成不成?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您再蒙着黑纱也是个男子,这不好,再说了,老话也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您这样盯着青缈看,好像要看透青缈的骨血般,您有特别的本事,可以瞧得出青缈的想法不成?”容青缈叹了口气,将椅子也往后挪了挪,“我快让您吓得喘不上气了,别我没死在赵江涄手里,到死在您这老头手里,太不值得了。”
“是你不知天高地厚训斥了我的奴才?”曹天安恶狠狠的说。
“都一头白发了,还不懂得宽容慈善。”容青缈略微有些不屑的说,“真是为老不尊,是的,我是训斥了你的两个奴才,如何?难道你的奴才我就训斥不得吗?再怎么说,就算是您一心护着的赵江涄也不过是相公的侧室,我这个当正室的再不受相公待见,训斥一个不懂事的侧室也只是家中私事,您一个老头,怎么,还要介入这种家长里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