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伟的义子。这样论起来,我还得称呼你一声义兄呀。”简业的声音很真实,全焕确定他不是在做梦,他只是无法动弹,好像在做恶梦,“如今住在这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要乖乖的听江侍伟的吩咐,你这一辈子就可以这样舒服下去,说不定,等到江侍伟得了天下,做了皇上,你也可以做个王爷什么的。是不是呀?”
全焕想要说话,舌头却有些打结,他拼命的呼吸,呼吸声越来越粗,却越来越难受,好象这就要窒息而死。
“你呀,真是不够聪明,经历了这么多,也该长些心眼才是。”简业叹息的说,“人要是在恶梦中呀,越是挣扎越是没有办法从恶梦中醒来,你呀,只有放缓呼吸,别着急,也别害怕,就当自己确实是睡着了,就只是一场恶梦,然后睁开眼,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一场恶梦。”
全焕努力平抚自己的呼吸,听着简业有意的嘲弄,却毫无办法。隐约觉得此时的自己瞧起来一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却无计可施。
“好了。”简业有些不耐烦的说,“江侍伟可不是一个仁义之人,你真当你是他的义子呀,进忠,给他解药。”
有一个黑色的影子靠近,有一枚药丸送进了他的嘴里,他微微一怔,已经将药丸下意识的咽了下去,然后,从嗓子里慢慢生出凉意,仿佛薄荷,又似乎是清泉之水经过,他的呼吸变得顺畅起来,身体也慢慢的可以活动。
看着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的全焕,他的脸上还有着没有完全退去的恐惧,额头上细密的冷汗,睫毛一直不停的在颤抖。
“你是不是违背了江侍伟的意思?”简业坐在桌前,手指随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声音,“江侍伟不准你想什么?有没有事先警告过你不准如何如何?你这个义子可不好当。”
全焕长长吁了口气,悄悄活动着四肢,只觉得指尖还是麻的。
“已经没事了。”简业冷冷一笑,“瞧把你吓的,你不会有事,只是梦魇着了,江侍伟让人在你休息的房间里下了药,他呆在天牢里不舒服,哪里会让你占着他的光在这里舒服的过日子,尤其是,他觉得你在打容青缈的主意,按照常理,人在临睡前最是会用脑子想事情,所以,你只要睡下,便会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不用看了,伺候你的那些人此时睡的比你还沉,就算是雷打在他们耳朵边他们也不会醒。”
“难道是那些薰香?”全焕睁大眼睛,“难怪每日里闻到这些香气,总觉得睡的很快,但每每总有鬼压床的感觉。”
简业摇了摇头,“他才不废那个心思,是你的枕头,你的枕头里放了药,你若是不思不想直接入睡,香气对一个熟睡的人没有太大作用,若是你躺在床上发呆,想的东西越多,药香越容易不知不觉中进入你的大脑,产生这种恶梦般的经历。这都是太后娘娘对付人的招数,这个江侍伟到真是没白白的被太后娘娘养了那么多年。”
“你,想要我做什么?”全焕盯着简业,努力让表情看起来平静,“你这样对我,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我不会害容姑娘的,你别再想着要我去接近容青缈,害得她被世人看不起。”
简业看着全焕,“江侍伟要你做什么?”
全焕轻轻吁了口气,“他要我不要再见容姑娘,他说,任何一个接近容姑娘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说到这,全焕唇角划过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的笑,带着嘲讽,也带着得意,“他说,不论是什么人,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不会放过,他说,这天下,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接近容姑娘!”
简业点点头,“像江侍伟的脾气。还有呢?”
看到简业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全焕有些愕然,脱口说:“简公子,难道是全焕说的不够清楚,江侍伟说过的,不论是什么人,这其中也包括您,如果您继续和容姑娘有婚约在,他一样会杀了您,他说过,这天下,没有人可以与他分享。他要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事,轮不到别人。”
“这个,我知道。”简业依然随意的点了点头,“他也去威胁过青缈,在农庄里,不然,他如何知道你也在打青缈的主意?”
“他去过农庄?”全焕一怔,脱口说,“他那张脸,有没有吓到容姑娘,那是一张只有地狱里才有的脸,我一辈子也不能忘记,那不叫脸,那是恶魔的脸!容姑娘一定吓坏了!”
简业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全焕,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像一样吗?青缈没你想的那么胆小,我简业的女人要是像其他女人一样,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那就不是我简业喜欢的女子。他去过农庄至少两次,青缈没什么事,只是很随意的和我说了一声,提醒我照顾好自己,别让人杀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