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缈点点头,表示赞同,“对呀。”
简业原本是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笑声,却没想到容青缈竟然这样面不改色的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先是一愣,继而指着容青缈,不说话,却忍不住的笑。
“喝茶。”容青缈看着这张在她面前笑容灿烂的脸,这种笑容,在梦魇里从未在他的脸上出现过,永远一张冰山般的脸,五官精致,却又似乎是从地狱里来的,但是,这一次换她看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谢了。”简业强忍住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险险呛到他自己。
“那你猜,江侍伟会不会杀掉你呢?”容青缈听到自己的声音突然响起,心中一阵懊恼,以简业的聪明,他会立刻猜到肯定是江侍伟向她透露了什么消息,而这个所谓透露的消息,一定和他的生死有关。
“也许会,也许不会。”简业却没有容青缈想的那样惊讶,“他虽然是我的小舅舅,但我们之间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从未相处过,甚至之前他也许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简柠,我不会去求他,不过,我放了条件给他让他考虑,就算是他存了想要杀我的心,也要达成目的才可以。只要他不是派人在我送简柠出嫁的时候杀掉我,回到京城,他便没有机会杀我。”
容青缈听到简业这样讲,心中更是懊恼,就算她不希望他死,但看到他这样提前考虑到他自个的生死,一步一步的与江侍伟周旋,还是让她怨责自己刚刚有些多嘴,她就应该装憨卖傻的看简业的笑话。
“简柠不会轻易放弃。”简业突然一转话题,看着容青缈,“三个月内,你虽然脚伤不能下地,三个月后,她还是会寻找机会要你同行,我姐姐她就是一个好胜不肯服输的个性,而且独断专行惯了,在简王府,爹娘宠着她,兄弟姊妹们让着她,让她养成了她要如何便要如何的个性。若是喜欢着,定是如何都好,若是突然起了厌恶之意,必定是千方百计的毁掉,她不得,天下人都是过错一方。”
容青缈面无表情,轻声说:“人不害我我必不害人,只要她不过分,我自然会一让再让,只要事不过三。”
“太后娘娘原是要她带着伺候太后娘娘的芬芳一起来农庄,同时教习你练习规矩,也是为了让简柠借着看你练规矩吃苦而散散心头的火气,没想到你恰好此时摔伤了腿。”简业突然一笑,看了看容青缈的腿,“不过,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其实根本没有摔伤腿,顶多也就是肌肉拉伤,恰好借着这个借口避开我姐姐的报复,是吗?”
容青缈突然脸色一变,语气有些恼怒和厌恶的说:“若不是看在她以前待青缈还不错的份上,青缈还不会如此为难自己避让着她,个人有个人的命,不想着如何面对和解决,只想着牺牲青缈来让她不必受苦。难道她是简王府的小姐,就该大家都让着些。就比如赵江涄,就因为她是江侍伟最后的骨肉,便让青缈离开爹娘,离开自己的家五年的时间,顶着阴邪之名,让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论,青缈该她们的还是欠她们的?还有简业哥哥,在这里一再说着这些,难道是要青缈感激你们简王府,若不是因为你们简王府,青缈也不必落得此时这种情况,呆在这种地方,被好几方的人暗中盯着,只是寻个借口避让着已经是青缈的底线。”
简业看着容青缈,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火,而且眼神中还有了厌恶之意,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有所察觉的眼神,只是容青缈一直掩饰着,甚至他都已经忘记了容青缈曾经这样看待他。
“你并不喜欢我。”简业表情平静的说。
“是。”容青缈立刻回答,不加任何犹豫。
“为什么?”简业并不生气,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不喜欢她的,一个生意人家的女儿,大半都任性刁钻,不过交往几次,她似乎并不是那样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有什么理由。”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外面的风雨真大,她有些分神,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场面,她跪在地上,央求他不要离开,但他不理她,她不停的叩头,只希望着脑海里不要有他离开的背影,“如果一定要说什么理由,不喜欢就是唯一的理由。”
简业看着容青缈突然间变得冷漠疏离的面容,似乎,她不仅仅是厌恶他,还深深的恨着他,但他实在不觉得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值得她这样恨他,而且他是在担心她,简柠是不应该想到利用她代简柠去远嫁和亲,但他不是已经在想办法帮着她回避吗?
简柠是他的亲姐姐,但他第一想到的竟然是容青缈而不是简柠,他相信简柠可以应对一切,而容青缈却很单纯,不适合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