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再看,这封信,真正的从头到尾每一句话,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而存在!而那个目的,很明显,已经达到了!——在两位圣域者的“一时兴起”之下。虽然有许多事情都看不清楚,更无法从头到尾地推究,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涉及到那样的存在,又哪是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可以看得明白的?而且,看得明白与否,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关乎大陆上亿万修者的根本,确实已经被传达出来了!信息封禁已经突破。接下来,传承禁断的突破,还会远吗?“方天小友,大慈悲啊!”平和老者轻轻感叹了一声。而就在这句话出口之际,两位老者,同时怔然,怔然之后,心中却是迎来更大的震动。这一刻,他们同时想到了生命女神殿。对普通人以至绝大多数修者来说,神,都是慈悲的,但这片大陆上只有寥寥的那么一些人才知道,并且也只是隐约地知道,诸神的道路并不相同!换言之,他们对凡人的看法,并不一样!而在上古诸神之中,也只有那位存在,是典型的、真正的慈悲者。刚才,平和老者在脱口说出“大慈悲”之际,两位圣域者就同时想到了,这一次的信,方天正是藉建立生命女神殿分殿的事情作为开端……这是偶然吗?还是巧合?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是偶然,四次还是巧合……最终。当所有的偶然和巧合无一例外地全都或明或暗地指向同一个方向的时候……此时此刻,一种无以形容的、奇妙至极的感受,在两位圣域者心中滋生。“神威如天,神威如月,神威如日,神威如星。”叶尼喃喃地念说着这样的一句话,而在说完此话,片刻之后。又在后面轻轻地补上了一句,“神威如网!”网者,网罗,罗尽一切安排算计。这可不就是方天的那封信给他们的感受?神威如日月星天,那是形容神的。但那样的存在太过缥缈,距离他们太过遥远,无法感受也无从感受起。所以神威如什么的话,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形容,一切感想,止于字面。但就在片刻之前,他们亲身感受到了。不是从神那里。而是从……从一位被称为是“神之子”的少年那里。具体地说,只是从那少年的一封信里。只是“神之子”,只是“神之子”的一封信,其中展现出来的某种威能,便难以想象、不可思议如斯。真正的神威。又该是何等模样?怪不得上古之时,巨变之后。无数大能者的苦心孤诣全都失败了。在那样的存在面前,就算是所谓的大能者,也只是渺小得微不足道的凡人,而凡人的谋划与安排,在那样的存在面前,也终不过只是个笑话。能让神威开解和松动的,也只有神威。或许,方天小友,真的是神之子?是那位存在行走于大陆的使者?“叶尼,你前番说,你那弟子的机会,比你这个老师的机会要好。”平和老者微微笑着,神态忽然间变得无比轻松起来,“现在我要说,或许,我们的机会,要比这万年间所有前辈修者们的机会,都要好。”“安师说得是。”叶尼点了点头,然后道:“不过,安师,日后我们或许不能再称方天为小友了?”“那称呼什么,方天殿下?”平和老者微笑着道。这一提一问之间,已是表示,“神之子”,这个一开始由普通人传开的说法,后来被众多修者普遍接受的说法,现在,终于也正式地被两位圣域者接受了。此时,在两位圣域者的心中,方天的“神之子”这个说法,再不是形容,而是表示着一种真真切切的身份。称呼什么的,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对于方天,他们在心里必须以“殿下”来对待了。而以其身份,以其慈悲,也完全当得起这样的对待。“目前来说,还是称呼小友吧,不然,我的那个弟子可就要吓坏了。”叶尼此一刻神态也同样变得极为放松,“但我怕只是不久之后,那孩子就要找个石块,在其上刻个‘一生低首方城主’了。哎,真是可怜。”“可怜?我看你心里是在高兴甚至羡慕吧?”平和老者道,“说不得将来,你还要沾沾你那弟子的光呢。方天小友已在信里说了,看与你那弟子谁先晋入**师。等他进去后,还能让你那弟子等得太久?”在此时的两位圣域者看来,方天信里所说的那个约定,与其说是约定,不如说是承诺。无声的承诺,也是不需要对方领会的承诺。而那个承诺就是——我若走到哪一步,你便跟着上来吧。谁能作这种承诺?魔法学徒自不用说,其它,法师不能,**师不能,圣域者同样不能。但若是一位真正的“殿下”,恐怕,就没什么问题了。“那这封信里说的,在炎黄城建立生命女神殿分殿的事情,安师,你看该怎么办?”并未否认平和老者的说法,接下来,叶尼如此问道。“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直接将这个信息发往阿弗列斯吧。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他们总是比我们要看得更远一些,也更知道该怎么做。”平和老者说道,“不过我想,在炎黄城分殿建立后,那叫艾薇的小女孩,会过来?”“说到这里,安师,”叶尼沉吟着,“方天小友将那个小女孩送入神殿,再结合那个时候神殿发生的变故,莫非……”“不可说,不可说。”平和老者微微摇了摇头,“方天小友是怎么打算的,甚至于那位存在是怎么安排的,就不用我们在这里作猜测了。此等之事,还是不猜为好,不猜为妙。”说起这好与妙,想起方天在信里所说的那话,叶尼脸上泛起微笑:“撇过那件事不谈,方天小友在这封信里,可真是,嗯,气势如虹啊。”“不怎么样,比我当年晋入法师时可是差得远了。”平和老者笑着说道,接着又道,“不过炎黄城的那几个小法师情况可就不怎么妙了,恐怕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没法再进一步了。”魔法师新晋为法师,心念浩荡,遍及千里,真正是目中无人。此无关心性,而是天地间一股莫名的沛然力量在作主导。只有从天地手中将这沛然一点一点地接过手来,新晋法师才能往前一步,踏入初法阶。但是接手的前提是体会,是深刻领悟。换言之,在此阶段,新晋法师就是要心念浩荡,就是要目中无人,就是要让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那种感受中。但对于那几位小法师来说,与那位“方城主”近在咫尺,朝夕相处,心念又怎么浩荡得起来?别说那几位小法师,就说他们两位,如今,在感受了那封信所展示出来的不可思议之后,也不敢说,在那位小殿下身边,就能心念浩荡。面那那样的一种不可思议,要心念浩荡……应该不会很容易。“要不要给西冷城和临海城的那两人,说上一声?”想到方天信中所述,叶尼问道。“有什么好说的,只要他们不过界,就任其所为。我还想他们的人数能多一点呢,可惜,就这么两个。”平和老者淡淡地,似乎还有点遗憾地说道:“如果真的什么事都顺,我怕‘他们’自己,都会想办法安排一番呢。更说不定,已经在安排之中了。”“不会吧?”听了平和老者这般说法,叶尼微有诧异,“以方天小友目前的晋升情况来看,似是已用不着这等层次的磨砺。”“这算什么磨砺?”平和老者道,“西边,我的那个老对手,曾经收了十个弟子,然后那些弟子还是三四级魔法学徒的时候,十个里面的九个就被他送进了疆场,还有一个,被他派着,去采什么黑海之花。”“后来呢?”叶尼知道平和老者的话还有下题,便接口问道。“去黑海的那个,至今不知生死,估计骨头都已经烂了。进疆场的那九个,有一个现在正在方天小友那里,还有一个,仍然在疆场蹦踧着,其他七个,则早就死翘翘了。”“……”叶尼无言以对,良久之后,才沉吟着说道:“虽然进入那里确实是最好的磨炼,但我也始终认为,真正的天才,在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不应该以那种毫无意义的方式折损在那种所在。”“这个我们就不说了,数千年来,这样的规矩一直存在,总是有它不可替代的地方。”平和老者道,“这一点,在我手中不会改变,在你手中,同样也不会。”“不知方天小友什么时候能晋入中法?今年之内?”在一阵默然之后,叶尼这般说道。“在他晋入圣域之前,就算一天升一级,我也不会去关心了。我现在只关心卡巴斯基下一回的故事,他会在什么时候讲?通天之桥,桥畔风景,嘿。”意味莫名地嘿了一声之后,平和老者接着说道:“叶尼,你不觉得这个桥的名字,很有意思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