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小壮被灌的倒在桌上，刘曦的目光这才落在明歌的身上。

他定定望着明歌，目光锐利而又复杂，微微抿唇的他，这一刻就好似是在打量着自己的敌人一般郑重。

明歌垂眉敛目，从看到刘曦宴请的人只有她和宋小壮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刘曦的目标人物是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暴/露，但毋庸置疑的是，眼前的人明显已经发觉了她的伪装。

许久，刘曦才朝明歌展颜一笑，“我该叫你明月大师，亦或者当初赌场里的小哥？”

这个男人虽然是个王爷，可并没有半点属于王爷的架子，他在这吴城之地，一直低调行事，很少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就算如此，明歌可不觉得他人低调所以没什么实力。

他能查出自己是什么明月大师，明歌并不意外，只是当初在赌场里的一面之缘，这人又怎么确定是自己。

好在刘曦并没有打算瞒着明歌，他自言自语般的说，“你大概在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吧，赌场那一面，你虽然是男儿装，可你自己大概觉着没什么人能认出你，并没有将自己耳后脖颈处的那颗黑痣抹掉。”

明歌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后脖颈处，连她自己都没怎么注意自己脖颈处这颗绿豆大的痣有一天会成为她的破绽。

刘曦继续又说，“我让人去查明月大师在吴城时候柴明歌的行踪，无意间发觉了柴明歌其实和宋小壮一起来的吴城，只是当时你是男装，且还是你在赌场时候那样貌，我的人描摹了你的画像，你在吴城的赌场里又扫荡了一次罢！”

他说到这里，自己倒是笑了几声，大概是觉得被一个女人愚弄至此，还是此生仅有，“真没想到一个婢子，竟然能有这等易容之术、赌博之术，哦，以那天你离开时的速度，你应该还会轻功吧，不仅会轻功，还会锻炼兵器，在机关之术上有有造诣，且那一手苍劲有力的好字，没个几十年的打磨，一般人写不出来。”

说完这话，顿了顿之后，刘曦的目光如炬般落在明歌的脸上。

明歌拿了酒杯在手中摩挲着，面上沉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刘曦的脸上渐渐就严肃冷凝，他瞟了眼大醉趴在桌子上的宋小壮，“一个小小的婢子有这种本事，若是教人知道了，大概会都觉得你是鬼上身了罢！”

“明月大师的确是我的师父！”明歌却开口，“我自己不过是个婢子，本来是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只是刘翼对我虎视眈眈，我那位主子又想着拿我去笼络刘翼。”

明歌苦笑一声，“这些技能，我从没想过要现于人前，毕竟我这样的身份，身怀绝技被人知道，只会成为我的催命符。逼不得已罢了，王爷您既然知道了一切，要杀要剐都随你。”

她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宋小壮的身上，眼中难得的温柔，伸手将宋小壮的头发撩在耳后，明歌轻声着又说，“只是这事都是我一个人做下，和我的夫君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他们都不清楚，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他，也不要将我的事告诉他们！”

刘曦没有说话，被骗了一次的人，对明歌这话肯定不会相信，只是他着人查过柴明歌的事儿，要说眼前这人是假冒的柴明歌，似乎也不可能。

其实对他来说，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什么来路，不管是鬼上身，还是有什么奇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在意的是这人能不能为他所用。

刘曦没有说话，明歌就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叠的方方正正的纸低眉顺眼的递给刘曦，“听闻王爷要归京了，婢妾冥思了几日画出了这副箭弩图，希望能对王爷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