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涂局的这些纷争,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领导指示,说到底,都是对戚得标在灞桥的扶持政策有所不满。
只是这种话,谁也不好说到明处来。因为当初提拔戚得标的谈话中,就有一条明确要求,那就是全力支持灞桥的滩涂开发。事到如今,倘若再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有关领导那儿也不会答应。
聪明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退却,换了一个角度,从经济效益出发,从大局意识着想,就让所有对戚得标的指责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为了这事,戚得标一直是生活在烦恼之中。回到家中以后,也是长吁短叹。宁丽得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夫妻俩只好坐在家中发愁,也不好向别人倾诉。
到了最后,还是宁丽的头脑管用,灵机一动说:“老戚,你别总是关在家中生闷气了。走,我们找小天去。”
“找小天!能行吗?”戚得标有点迟疑。这种事情去找任笑天,岂不是让人家为难嘛。
宁丽见到老公犹豫不决的样子,立即把脸一沉说:“老戚,你还不相信我的主意吗?想想你那事,如果没有小天出手,有谁会能办得如此清爽?”
戚得标一听妻子说到自己落难的事,也是豁然开朗。是呵,任笑天的头脑,那是特别的灵活。有了他的出手,肯定是能想到办法。
就这样,夫妻俩来到了灞桥。没想到,自己才刚一提了个引子,事情的真相就给任笑天猜测了出来。
听到任笑天说得这么清楚,戚得标不好意思地把手一摊说:“嗨,这些人,就是没事找事做。都是闲得无聊,才会这么聒噪。”
“没事,这么一点小钱,现在可难不住我们灞桥。”任笑天淡然一笑。
“唷,我们小天现在好牛,几十万元钱都成了小钱。”宁丽一听,立即大呼小叫起来。
这女人知道自己夫妻登门拜访的事,多少也有一点尴尬。只好采用这种嘲弄的方法,来调节气氛。戚得标却不是这么想。
是呵,这么一点钱,放在之前的灞桥来说,那是一笔巨款。搁到眼下哩,那就算不上咯。就谈春节前的那一百万亩滩涂的承包款,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五百万呀!
虽说是基础建设和偿还旧债用去了不少,任笑天的手中还是有着不少的钱。特别是眼下又是二百万亩滩涂开发成功,往少处说,也要有一千万元钱的进项。照这么说起来,几十万元钱在任笑天的眼中确实是小钱。
“姐夫,小钱虽是小钱,但也是钱。我的想法,那就是不能白白的便宜了那帮人。”任笑天脸孔上那坏坏的微笑,就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看到这种招牌式的笑容,宁丽立即想到了刘丹丹说的话。别看小天是个阿弥陀佛的性子,谁要真的是惹恼了他,让他露出这种坏坏的微笑,嘿嘿,等着让他算计吧。看这个样子,有人要遭殃了。
“小天,快说你的主意,也让姐姐开心开心。”宁丽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麻利的拎来开水瓶,帮着大家的茶杯中加满了开水。
戚得标听到任笑天的话,虽然不知道那招牌式的微笑有什么含义,但也打起了精神盯着任笑天,等待着任笑天的下文。
“姐夫,羊有跪乳之恩,乌鸦有反哺之情,何况我们人哩!我觉得这笔钱,灞桥应该返还。不但是要返还,还要加点利息才对。”任笑天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桌子。
“什么!要加什么利息?”
“滩涂局在我们灞桥,前后一共投资了三十万元钱。我打算加上二十万元钱,一次性的返还五十万元钱。姐夫,你看这样可好?”
“什么,五十万!”戚得标瞪大了眼睛。
说心里话,他也只是想找任笑天要上十万、八万元钱,象征性的堵一下那些人的嘴就行。没想到,任笑天会一下子就放出了如此一笔巨款。
任笑天心中有数,知道戚得标是被这个数字给吓住了,嘴上却戏谑地问道:“怎么,嫌少?”
“不是,不是,我说的意思,是你给得太多了一点。照我说,有个十万、八万就差不多了。给多了以后,那些人又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呢?到了时候,还是让我头疼。”戚得标是老实人,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的隐忧。
宁丽本来还想笑自己的老公见不得大方,怎么小天兄弟多给了钱,你反而这么紧张呢?听到戚得标这么一解释,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