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之后,任笑天因为喝的酒不少,也就没有参加送客的队伍,而是被安排着回房间休息。只是因为太兴奋,一时半会哪能睡得着。在房间里折腾了一会,突然拍拍脑袋,想到自己险些忘记了一件天大的事。
自己在省城闹得这么热火朝天,海滨那边的人会是怎么一种感觉?想到这事,他就赶忙抓起了电话。说是打电话,当然是打给了水姐啦。当上了纪委书记以后,按照级别待遇,水素琴的房间里也给装上了私人电话。
“谁,是小天吗?”电话刚一拨通,就听到水素琴那有点慵懒的声音。
想到自己还没有说话,水姐就一口认准了是自己,任笑天的心也在剧烈地跳动:“水姐,是我。你睡下了吗?”
“是呵,我也才刚刚上铺。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姐姐?”水素琴的声音很平淡,好象是有一种古井不波的意味。
任笑天一听,则是感觉到一种失望,一种拒绝。心中一急,连忙说道:“姐姐,不是,不是这样。”
“小天,不要急。慢慢说,姐在听着哩。”躺在铺上的水素琴,当然是听出了任笑天话中的着急,只是想到现实中的一些事情,又尽力让自己恢复了平静。声音之中,甚至是有了一点冷漠。
听到水素琴这么一劝,任笑天也有点张口结舌。是呀,光是说不是,自己能说得出不是什么呢?难道说自己不是和易妹妹一起走到众人的面前,公开昭示了自己的恋情吗?想到最后,他只能是生涩地说:“姐姐,不管到了什么时间,我对你的心,永远也不会变。”
听到任笑天这样的表态,水素琴的心中就象是掀起了涛天巨浪。只是想到现实,自己能做小天的情/人吗?不能,不可能的。无论是自己的家庭,还是自己的处境,都不能允许自己这样做。
想到最后,水素琴还是忍痛说:“小天,别想得太多。你是我的小弟,怎么能说得上变心不变心的事情哩。姐姐也累喽,有话还是等到你回来再说吧。”
搁下电话的水素琴,起身之后伏在房间的写字台上,肩膀一起一伏的抽泣了起来。在这之前,她一直在盼着任笑天的电话。当任笑天的电话真的打进来之后,却又忍住内心的思念与渴望,强行卡断了电话。人啊,为何这样矛盾,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折腾自己?
水素琴没有发现,就在自己哭泣的时候,本以为早已入睡的儿子小海,却从被窝之中钻出了小小的脑袋。孩子默默地看着妈妈在哭泣,却又无计可施。到了最后,小脑袋来回摇了摇,还是回到了被窝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任笑天也就失去了继续给刘丹丹打电话的兴致。事情弄得这个样子,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躺在铺上翻来覆去的穷折腾,就是睡不着觉。自己应该怎么样做才对呢?
没有女人的时候,总想能有一个知己共度一生就好。可就是做不到,就连唯一的李若菡,也弃自己而去。有了女人以后,却又偏生涌来了这么多。而且,一个个的都是这么的优秀,都是这么的情真意切。让我如何取舍,让我如何才能不伤任何一个女人的心?
金陵城的消息,当然是瞒不过燕京城里的有心人。一座封建年代的王府里,匆匆忙忙的走来了几个人。
“简哥,这事情如果再不痛下杀手,恐怕就是养虎为患喽。”孙大伟的声音有点急切。与过去相比,少了几许张扬,多了一点风尘之色。看样子,最近的日子过得不是太好。
坐在主人位置上的简宁奇,还是和过去一样的从容不迫,一样的居高临下。他用手中的香烟,指了指口中翘着一支雪茄烟的晏子安:“子安,你来说说看。”
听到简老大的吩咐,晏子安倒也不敢怠慢。还是过去那种阴森森的样子,不慌不忙的分析说:“从孔祥和的整个布局来说,倒也算不上有什么大错。应该说是一着比一着狠,只要有任何一着得手,都能让任笑天大伤原气。最简单的来说,在仕途上是无法再发展喽。可惜,可惜的是都发生了一些意外。”
“意外!能有什么意外。子安,你就是这一点不好。自家人说话,用不着这么多的算计。有什么,说什么,我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猜测你话中的意思。” 简宁奇一点也不留面子,直接揭了晏子安的短。
他也不等晏子安的解释,就自行分析说:“孔祥和是个草包。在路上拦截任笑天的时候,就不应该把人分成三批。先让三个人上,再让警察上。实在不行,全部人马再压上去。这是什么?大伟,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