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然睡的朦朦胧胧的时候突然感到脸上一阵冰凉,结果自然是醒了。
萧诩看着刚睡醒的小孩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不如清醒的时候那般的精明,此时的林逸然眼睛里一片水雾,看上去好不迷糊,整个人就像一个团子,真真是可爱到不行。
“你干什么?”一把抓起那个冰凉的东西,林逸然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碧心。”嘟囔着唤了声声婢女的名字,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习惯使然。
“你比较白。”说完萧诩就坐了下来,靠着椅背欣赏林逸然迷糊的样子。
“嗯?”林逸然不明白,顺着萧诩的目光看了看手,一块白玉,可以说洁白无瑕,再想想,嘴角抽搐,彻底醒了,“师兄也不逞多让,比那些女孩子们还要好些。”践踏我尊严,居然说我是小白脸!
“过奖了,跟逸然你一比就差了不少了。”萧诩的音调连一个起伏都没有,但是林逸然明显能听到其中戏谑的味道,他现在宁可萧诩用那种和林如海他们说话时用的口气来和自己说话,即使冷的掉冰渣子,但也好过这种情况,憋屈啊!
“那我还真是多谢师兄你的夸奖了。”慵懒的语气,但是绝对是快发飙的前兆,林逸然最恨别人说自己不爷们,这是雷点,一触必死,至今还完好无损的就只剩了眼前的人了。
“好了,算我错了,快起吧,喏,你的丫头来了。”萧诩见好就收,他很清楚林逸然的底线,也知道一旦底线破了,那么恐怕会有些连他都无法控制的事发生。
“少爷今儿个倒是醒的早。”碧心捧着水盆子进了房间,看到已经醒了的林逸然好一阵惊讶,“平时奴婢们可是怎么叫都叫不醒呢!”
林逸然眯着眼斜了一眼一点不把自己当客人的萧诩:“太冷了,能不醒吗?”一边下床自行开始穿衣裳,他从来都是自己穿衣,即使有丫头们在,即使自己还小。
“太冷了?”碧心有些闹不明白,大夏天的怎生的会冷?再一看,恍然大悟,可不是一大冰块挫这儿能不冷吗?不过她可没胆说出来。但是相比起和其他人的相处,世子爷对公子可以说是相当的温和啊,一点子都看不出来原来的冰冷,虽然人还是冷冷清清的,但这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一件澹澹色的交襟软绸袍子,外罩上一件月白色的滚雪细纱,明明是小小的孩子却从不穿鲜亮的颜色,但萧诩却一点不觉奇怪,因为他自己从小就不穿那些个颜色,太过晃眼。
“少爷,世子爷的随从要见世子爷。”红袖拎着食盒进了房间,林逸然正在洗漱,“现在正在门外面候着呢。”
“让他进来吧。”林逸然淡声吩咐道,一边用帕子仔细将脸擦干净,皱皱眉,还是现代的毛巾好啊,这玩意一点都不软和。
“进来。”这一声明显是萧诩叫的,就凭那让人牙齿直打架的温度也能猜出来,更何况这儿也就他有这种气势,平白就有一种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即使才十岁。
立刻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出现在了房里,低眉敛手,面无表情,当时林逸然第一次看到这人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念头:不愧是萧诩的随从,都一样没表情。
“什么事,明五?”萧诩问道,连一眼都没看那个刚进来的随从。
明五看看屋子里的人,没有开口。
“说。”萧诩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学会看人吗?什么是自己人,什么不是难道还不知吗?看来要好好训练一下了,光有谨慎那可不够。
“京城来的信,太子殿下的。”萧诩都这么说了,人哪有不清楚的,立马将信拿了出来,恭敬的递了上去。
萧诩接过信立刻看起来,林逸然已经开始用早膳了,完全无视了萧诩,别人的事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别人的眼光他一点都不介意,不过他为什么看那个明五越来越不顺眼了呢。
“嗯?”一张信纸出现在了林逸然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萧诩已经把信看完了,递到了林逸然的面前,这几天萧诩已经知道林逸然识字的事情,“皇家机密?”没有接过,只是望着萧诩微笑的疑问。
“你没有关系。”萧诩也不问什么,直接将内容摊在了林逸然的面前,然后,林逸然很自觉的看了,别人送上门的,不干我事。
一眼扫完,林逸然微微一笑,得出一个结论:此种太子真是国家之幸!
信上的内容不多,意思极易明了:
自京城一别,弟甚是想念,愿兄别来有恙,早日西归,弟已在驾鹤路上盼兄早已,定不能让弟失望。弟此时水深火热,然,亦有欣慰之处。宫中嬷嬷曾言,以人之生辰八字兼名便可行神仙之术以保佑在生之人,弟恐兄不测,故亲做一布偶,以金针刺其穴,冠以兄名,愿兄早登极乐。弟萧鸿书
“呵呵,太子殿下对师兄真是甚是挂念啊,竟及此。”林逸然笑得揶揄,想到当今太子满脸愤恨的写下这封信的样子都觉好笑异常,萧家人果真是活着的宝贝,简称活宝。
“不好了,少爷,夫人晕倒了!”萧诩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外边林逸然四个贴身小厮之一的墨瑜的叫声已经传到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