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波摇摇头,“不,我觉得这事儿不太牢靠,如今全蓝海县,宫崎让咱们打得鼻青脸肿,日子很不好过,一般情况下,鬼子要员到来,他们是不会宣扬的。”
对呀。
南宫仕洗着盘子,脑子里琢磨,政委说得有道理,这种军情,在部队里都属秘密,鬼子怎么会随意泄漏?
可是……
管波又说道:“南宫,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怀疑。”.
“让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发虚了。”
“南宫,你想想,陈翠姑他们,在城里搞这么一场演出,动静不小,几乎是全县轰动,他们难道不防备咱们捣乱?”
“当然会防备,陈翠姑又不傻,她完全想得到,八路军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这场演出,那么……政委,你是说,这场演出,是一场阴谋?”
说到这里,南宫仕停下手里的活,脑子里象是被打了一棒。
如果……那可有点可怕了。
再往下想,从头到尾,似乎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管波慢慢用烟锅挖着烟丝,缓缓说道:“可以大胆假设一下,如果它是阴谋,那么,这场阴谋,敌人设计得……就象白毛狐狸一样,可是相当有道行了……”
高成也直起腰来,停下手里的铲子,插嘴说道:“我看,完全可以这么假设,敌人怕咱们不上钩,特意放出风来,说是要来大官儿,吸引咱们注意。”
“嗯……”管波吸了口烟,“那宫崎、陈翠姑,都是南宫的老朋友了,他们完全清楚,南宫仕是个知难而上,胆大包天的人,有大官到来,南宫仕肯定不会放过,因此,拿这么一个肥肥的鱼饵儿,在你面前晃来晃去……这个假设如果成立的话……老高,这道菜,滋味儿还挺复杂呢。”
南宫仕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政委,刚才我问燕槿,这两天剧院里出什么事了没有,他说没有,可是,明明老康的梅花党,在城里被杀得全军覆没,难道燕槿没发现么?”
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管波也沉默起来。
高成把豆腐盛出锅,放下厨具,擦了把手,也坐下来。
南宫仕继续说:“听碧瑶说,蓝玉剧院,正在修围墙,政委,老高,如果他们防备咱们捣乱,修整防御设施,可以理解,但是,有必要加固围墙么?难道咱们还能拉着大队,冲进县城攻打剧院?”
老高说:“加固围墙,从军事上说,除了防备外面的进攻,那就只剩下了一种解释:防止里面的人,推倒围墙冲出来。”
“老高,你不光会炒菜,你是军事行家。”
南宫仕冲老高伸了伸姆指。
没错,就是这样。
老高来当这个作训科长,果然是有真才实学。
老高呵呵一笑,“我发现,我这个厨子,来得正是时候,眼下城里‘庆祝演出’这桌宴席,非常热闹,菜品丰富,味道独特,简直比得上满汉全席了。”
管波说:“对,敌人为了这桌满汉全席,显然是下了本钱,除了各种菜品,说不定还有各色酒水,宴请了各路赴宴人员……我估计,他们要请的最重要的客人,就是南宫仕。”
“好,”南宫仕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豪情。
“我到时候,一定赴宴,绝不辜负了宫崎和陈翠姑的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