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脸上的湿意,沈淅铭的动作一顿,轻柔的吻着她的眼角,“怎么啦?怎么又哭了?”
她却要摇着头,哭得更凶,“我、我生不了孩子了。”
沈淅铭看着面前哭得不能自已的小女人,眼里满是心疼,“不,你可以。”语气却是万分坚定。
秦小漓的哭声攸的止住,她抬眸看他,似是思索半晌,说道:“你知道?”
他又俯身吻她,边含糊地说道:“你能不能怀孕,在我,不在你,我说你能,你就一定能,你不信我的能力?”
她此刻明明如此伤心,他却能说得如此戏谑,可看他的神情,却又是如此的认真,好似这真是一件可以白纸黑字拟合同的事情。
可这明明没有这么容易,她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却还是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知道,我在生小涵时,子宫严重受损,以后都很难怀孕?”
从他的眼里,她已经知道答案,他怕是早就知道。可是,他仍然要娶她,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他真的自信如此?
他依然在吻她,似是对她的问题不满,他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她的舌尖,“我说了,能不能让你怀孕,是我的事,不准胡思乱想。”
说着,他再不给她乱想的机会,直接将她抱起,两个人换了个方向,他将她重重放下,让她直接坐在他身上,两人前所未有的深入贴合,几乎同时,发生旎旎之音。
这一晚,她当真没再有胡思乱想的机会。
他像是为了证明他有让她怀孕的实力一般,孜孜不倦,身体力行,从餐厅,到客厅,到书房,再到卧室,最后她是在哪里睡下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迷迷糊糊、晕晕乎乎,跟随着他,配合着他,也回应着他,直到后来,任他在她身上如何胡作非为,她都再抬不起眼皮。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她眼睛还没睁开,就先摸上了肚子。但她一动作,便被人捞进怀里抱着。
鼻翼间全是熟悉的味道,她连眼睛都懒得睁,“我饿了。”
沈淅铭轻笑,“能不饿嘛,都到十点,夫人真是能睡。”戏谑的言语间,又全是宠溺。
秦小漓嘴角上扬,心头是慢慢的幸福感。然而下一秒,她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十点?”
“嗯,晚上十点了。”
秦小漓攸的一下睁开眼睛,一看窗外,果然又是漆黑一片,这么说来,从昨晚和他做/爱开始,到她此刻醒来,已经过了整整24个小时!
“我、我手机呢?”她已经整整两天都没回家了,家里怎么也没半点消息,她赶紧四处摸索着手机,“你把大灯打开,我找手机。”
此时卧房内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视线实在称不上有多好。
她越着急,却越加找不到,她就要下床去找,鬼知道手机在哪里……天,她脑海里突然间想起,那晚她出门的时候,只带了一把钥匙,初次吱哇,什么都没带啊。
沈淅铭看着她颓然跌坐回床上,轻笑一声,又将她捞回怀里抱着,“放心吧,我跟秦叔通过电话了。”
秦小漓蓦然回头,“你们说了什么?”那神色中,满是担忧。
若是在从前,沈淅铭跟秦子林联系,她不会有任何担忧。可是现在,罗家跟秦家的关系,实在微妙,而若是在这个时候,让父母知道,她又与沈淅铭在一起,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秦小漓眼巴巴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却是笑了笑,才说道:“他说,他把你交给我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再回去。”
秦小漓讶异得瞪大了眼睛,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父亲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他真是这么说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道。
沈淅铭伸手,在她额头上就是一记爆栗,“竟然怀疑你夫君,该当何罪?”
秦小漓蹙着秀眉,揉揉额头,依然是问道,“我爸真是这么说的?他语气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听到后面,沈淅铭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些,唇角再次扬起,“没有,岳父大人态度很好,他拜托我,好好照顾你。”
秦小漓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却是一副疑惑表情,“怎么会呢……”
沈淅铭靠过来,“怎么不会,小漓,是你想得太复杂了。”
秦小漓回头看他,一张小脸依然紧紧皱着。
“在他们心里,你就是他们的女儿,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这点都不会改变。对他们来说,只有你的开心幸福,是最重要的。”
说着,他扬扬眉,“显然,他们的认识很精准,在他们看来,我是那个能让给你幸福的人。”
对于他的骄傲自信,秦小漓此刻,却没有调侃的心情。因为据他一说之后,她心中的所有的担忧不安,在这一刻,渐渐散去。
她一张紧皱着的小脸,渐渐舒展开来。
是啊,其实一切都没有变,父母还是曾经的父母,爱人也还是曾经的爱人。如果非要说变了些什么,那就是,她又多了一个亲人,仅此而已。
见她渐渐扬起的笑脸,沈淅铭笑道,“想明白了?”
她重重点头,“嗯。”却是带着重重的鼻音。
“那就起床吃饭,吃完饭,还有正事要做。”他说边,边牵着她起床。
“什么正事?”
“造人。”
“……”
然而,饭后,他所说的正事,并不是真的要继续造人事业。他带她来了花房,正当她疑惑之际,他伸手指了指上面。
秦小漓抬头,便看见了头顶上,那副巨大的水城威尼斯的画。
这是当初,叶诚慕特意画上了,当时,秦小漓还调侃他,在一个花房里,画一幅水城威尼斯,是不是太怪异了?
可是后来,看习惯了,也并没觉得哪里怪了,水城威尼斯就在头顶,竟然也觉得,跟这一室的名贵花草,格外的相配。
而现在,那一室的名贵花草都没了,独留下这一幅巨大的水城威尼斯。
秦小漓垂头,正要询问,他叫她来看这幅画做什么的时候,便看见,沈淅铭手上,拿着一幅画。
“这是什么?”
那是一幅40*30左右的画作,沈淅铭递给她,她凑过去看,眼中却是瞬间放出光来,“这不就是这幅水城威尼斯吗?”
沈淅铭手上拿的,真是一副水城威尼斯的画作,跟头顶上这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