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想过,如果不是他心怀不轨,想给喻连婷下药,他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的下场。像秦玉川这样的人,从来就不知道反思二字该怎么写。
三天后,他总算是出了家门,同时还给秦长河发去一条很长的信息。
这条信息,更像是秦玉川的遗书,在信息中,他先是向秦长河道歉,自己辜负了父母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以及这些年的精心培养,而后他又着重说自己这次是被喻连婷陷害,现在自己毁了,他也绝不能让喻连婷好过。
知道秦长河肯定会阻止自己,他发完信息之后,便关了手机。
离开公寓,秦玉川开车直接去往永冠大厦。他把车子停在永冠大厦附近,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永冠大厦的大门。
他这辈子已经彻底毁了,同时还连累秦长河被调查,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找喻连婷出这口恶气,哪怕和她同归于尽也好。
想到喻连婷,他恨得牙根痒痒,将衣襟向上拉了拉,从后腰拔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这支手枪是他以前托人买来的,一直收藏在公寓里,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他从下午一直等到傍晚,眼瞅着天色越来越黑,秦玉川的心里也跟着越来越焦急。
正当他在心里暗暗琢磨,自己还要不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从永冠大厦的大门里走出一行人,为首的一位,正是让秦玉川眼睛发红,恨之入骨的喻连婷。
他心跳一阵加速,把放在副驾驶座位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顶鸭舌帽以及一副口罩,快速地戴好,然后推开车门,低垂着头,直奔喻连婷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喻连婷不是一个人,在她身边还跟着好几名彪形大汉。喻连婷走下台阶,来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SUV近前,有一名大汉快步上前,帮她拉开车门,她正准备坐进去,忽听身侧传来尖叫之声:“喻连婷!”
她下意识地扭头一瞧,看到一名头戴鸭舌帽,面戴口罩的人直奔自己奔跑过来,骇人的是,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支黑漆漆的手枪。
还没等喻连婷做出反应,她身边的一名保镖反应极快,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喻连婷的胳膊,猛的向旁用力一扯,喻连婷纤瘦的身躯被他横着甩了出去。
嘭、嘭!也就在他甩开喻连婷的瞬间,空中乍起两声枪响。
这两枪,一枪打在车顶的铁皮上,溅出一团火星子,另一枪打在车门的窗户上,将防弹玻璃打出个白点。
秦玉川的两枪,就算喻连婷没有被身边的保镖甩开,也打不到喻连婷的身上。秦玉川不是枪手,更不是杀手,他的枪法,即便在近距离的情况下都没有很精准。
甩开喻连婷的那名彪形大汉手臂一晃,一把匕首从口中内掉落下来,他想都没想,手臂向外一挥,匕首在空中化成了一道电光,径直地没入秦玉川的前胸。
噗!
致命的一刀!
秦玉川奔跑的身形向前踉跄了几步,然后依靠着旁边花坛的坛壁,慢慢滑座到地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看不到匕首的刀身,只看到刀把露在外面。
钻心的剧痛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剧烈哆嗦着,他喘着粗气,慢慢抬起手中枪,还打算继续向喻连婷开枪射击,这时候,又有两名彪形大汉出手,和刚才一样,两把飞刀化成电光,深深插入秦玉川的胸膛。
连中三刀,且刀刀致命,哪怕是神仙也活不成了,何况秦玉川的血肉之躯。
他抬起的枪无力地垂落下去,背后依靠着花坛,坐在地上,脑袋也耷拉下去,血水顺着他的鼻孔、嘴角,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几名大汉箭步冲上前去,其中一人一脚把秦玉川的手枪踢开,另有几人向四周戒备,提防还有其它的枪手突然冲出来。
此时,喻连婷已经坐进车内,透过倒车镜,看着后面的情况。
过了一会,一名大汉跑了过来,喻连婷放下车窗,外面的大汉躬身说道:“婷小姐,枪手已经死了,他是……秦玉川。”
“原来是他?”喻连婷面无表情地耸耸肩,淡漠地说道:“诸如此类,死不足惜。报警,让警方来处理。”
现在,喻连婷已然知道那天事情的原委,也知道自己差点被秦玉川算计。
如果不是吴尽欢提前做好了安排,她真有可能着了秦玉川的道。
当然,即便她当时喝了那杯被下了药的红酒,秦玉川也占不到她的便宜,毕竟她的身边还有大批的喻家影卫,但服下烈性药物的这场活罪,也够她受的。
秦玉川发了疯似的来找喻连婷报仇,结果他的仇没报上,反倒把他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当秦长河听闻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在停尸间里,他看到了儿子冷冰冰的尸体。
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向老成,喜怒不形于色的秦长河,这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儿子的尸体前,放声大哭,老泪纵横。
对于儿子的死,别的人他不怪,他最怨最恨的人,就是喻连婷。自己儿子的一切都被这个女人毁了,现在连儿子的性命都被她拿走了。杀子之仇,他怎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