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破镜子坏了，林雾也就不打算带走了，又随手放回了暗格的大箱子里，不然被李牧发现了，还以为他偷东西呢。

正准备合上箱子时，林雾又瞥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开口道：“杨婉卉，既然以后只有你妹妹一个人了，这暗格里的东西，就先藏在这里吧，这么大的箱子，两个人都搬不出去，而且她一个小孩子有这么大的财富，不是好事。”

耳边传来了杨婉卉的声音：“……照……顾……她……”

“不用你说，我们家也不会不管她的。”

林雾瞥了一眼布娃娃，随意道：“我家可以先把安琪养到成年，等她有自理能力之后，我再告诉她暗格的事情，到时候让她自己决定吧。”

“……谢……谢……”杨婉卉一字字地说道：“……你……挑……几……件……”

“呃……让我挑几件吗？”林雾诧异道。

“……嗯……”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随便选一件吧。”

林雾轻轻点头，也懒得推辞客套，既然已经心动了，还要假客气的话，那就太虚伪了。

他扫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对于珠宝什么的没兴趣，忽然发现了一块羊脂玉雕琢而成的鱼型吊坠，就伸手拿了起来，入手温和，油润细腻，仔细观察之下，连鱼儿的每一片鳞片都清晰可见，雕工可以说是非常精细了。

不过，这羊脂玉的吊坠似乎只有一半的样子。

这吊坠上的鱼儿，鱼嘴和鱼尾都是残缺的，像是被掰断了一般，原本可能是双鱼形的吊坠？

林雾把玩了一下，也不在乎残缺，随意道：“就这个吧。”

反正有璐瑶老婆这个富婆在，他也不缺钱，拿了这吊坠也没有卖钱的意思，只是留着做个纪念而已。

不然的话，还不如拿那块更值钱的满绿玻璃种翡翠呢。

把吊坠装好之后，林雾便合上了铁箱子，将锁重新扣上，钥匙取出来，又用力把暗格的金属板重新压了回去，这才从楼梯下走了出来。

在这车库待的时间也有点久了，免得引起李牧的怀疑，林雾便随手把布娃娃扯了下来，抓在手里，回到了别墅。

李牧和李璐瑶还没下来，似乎还在二楼找‘布娃娃的帽子和裙子’。

林雾看了一眼脏乎乎的手掌，刚才打开暗格时沾了一手的灰尘，就走进了卫生间，准备洗一下手。

卫生间里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洗手台前的镜子也没有了，地面上的镜子碎片也消失了。

“杨婉卉。”

林雾把布娃娃放在旁边，打开水龙头之后，一边洗着手，一边开口道：“我有一个疑惑，当时你求杨叔杀了你的时候，镜子已经被打碎了吧？镜中妖是怎么诱惑杨叔的？又怎么把他的灵魂拉入镜子里的？”

从尸爷提取到的记忆，以及杨安琪所说的来看，杨婉卉被绑起来的时候，这个卫生间里的镜子，就已经碎了。

如果没有镜子，镜中妖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既然卫生间里的镜子已经碎了，镜中妖又是怎么诱导杨叔的呢？

更别说把杨叔的灵魂拉入镜中了。

杨婉卉沉默了半晌，艰涩地问道：“……你……想……知……道？”

“这是疑点好吧。”林雾点点头。

下一秒，浓烈的汽油味陡然弥漫开来，而旁边的布娃娃也猛地燃起了熊熊烈焰。

炽烈的火光中，一只苍白的纤手从其中伸了出来，抓住了林雾的手腕，而那手臂上的烈焰也犹如附骨之疽一般，顺着林雾的手腕蔓延了过来，瞬间将他包围。

火焰的温度并不高，只是有些炽热。

林雾不由得心中一惊，忽然回想起了上一次在那个车祸现场，裴佳宁也是这样，让他重新经历了一次她所执着的记忆……

……

……

杨婉卉的记忆很漫长，她的执念源头也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

那是在几个月前，她还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有一天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母亲出轨了，与某个不认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