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怀海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沉住气,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八分钟时间一晃过儿,在看到向南似乎又要开始动起来了,花怀海赶紧打起了精神,睁大眼睛仔细看了过去。
只见向南从一旁拿起一条干毛巾,将画芯背面上多余的水分洗吸干净,然后伸出双手将覆背纸剥开一角,他捏住画芯和命纸的那一层,然后将整幅画芯轻轻提了起来,微微一抖——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画芯背后的那张覆背纸,就好像风吹落叶一般,自动从画芯背面脱离开来,飘飘然地落到了地上!
花怀海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见了鬼似的。
覆背纸怎么会自动脱落下来?
这怎么可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止是花怀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他身旁的小艾和德子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覆背纸要是会自动脱落下来,那我们还辛辛苦苦练什么揭裱工艺?
简直太魔幻了!
花怀海和他的两位修复师一脸震撼,何绍骅和鲁文华却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俩根本就不懂文物修复,更不理解揭裱工艺的难易程度。
此刻,看到向南轻飘飘地揭下了覆背纸,何绍骅忍不住轻声赞叹道:“向专家这动作,太顺畅了,就跟表演似的,难怪文物修复出来的效果会这么好。”
“那当然了,要是没这本事,也不会有那么多收藏家都想着让向专家帮忙修复文物啊。”
鲁文华点了点头,一副很是庆幸的模样,说道,“你知道那戴维斯为什么一直跟着向专家跑来跑去吗?他就是想请向专家到米国去帮他修复残损文物的,要不然,你以为这老外这么闲的吗?”
这两人在这边低声闲聊了几句,向南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将之前的操作又重复了一遍,没过一会儿,紧贴在画芯背后的那张命纸,也跟覆背纸一样,完完整整地自动飘落了下来。
短短的二十多分钟时间,让无数古书画修复师们头疼不已的揭裱工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向南给解决了。
到了这会儿,花怀海再也忍不住了,他双手撑在大红长案上,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嘶哑着声音问道:
“向专家,这,这幅古画的覆背纸和命纸怎么就自己掉下来了?对了,你往那盘清水里面滴了什么玩意儿?覆背纸和命纸上的胶水怎么就不粘了呢?”
“你不知道?”
向南抬起头来,略有些诧异地看了花怀海一眼,“这玩意儿都上市一个来月了,我记得粤省博物馆古书画修复中心应该也订购了呀。”
“啊,什么意思?”
花怀海还是一脑子迷糊,他转头看了看小艾和德子,这两人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似乎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他感觉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说道,“那个,向专家,你就直说了吧,我这个人平常跟古书画修复圈子里的人联系得比较少,也不怎么关注行业新闻,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说的这玩意儿,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