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土匪头子巴巴罗萨上校斜睨着威廉·海德。</p>
“看看这次我们的对手是谁。”威廉·海德继续举着望远镜,“上校,你当年带队抢劫过路车队之前,不先侦查一下对方的底细吗?”</p>
“我一般只侦查这些车队带了多少小妞,够不够兄弟们分。”巴巴罗萨上校残忍地咧嘴而笑,露出了满口肮脏的黄牙,“兄弟们人多,要是小妞数量少了,她们可撑不住。”</p>
威廉·海德面无表情地放下望远镜,用手指敲了敲了望塔的窗台:</p>
“还好……伊戈尔家族没有来……至少暂时没有来。”</p>
“伊戈尔家族?艾略特·伊戈尔?”即使是巴巴罗萨上校这样的乡间暴徒,显然也对名声鹊起的霜枫岭公爵多有耳闻,“怎么,海德,你怕了他手下的那些精兵和钢铁怪物了?”</p>
“外面已经有这么多帝国军队了,再多个霜枫岭也没什么变化,债多了不愁。”威廉·海德摇摇头,悠悠地道,“不……我担心的不是艾略特·伊戈尔手下的人马,我担心的是艾略特·伊戈尔。就他本人。”</p>
“你在担心一个养尊处优的帝国贵族?一个毛头小子?”巴巴罗萨上校讥讽道。</p>
“再庞大的军队,也只是看上去强大而已。真正要紧的……”威廉·海德屈起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敲了敲,“……是它的头脑。霜枫岭不可怕,可怕的是掌控霜枫岭的人。”</p>
巴巴罗萨上校咂了咂嘴,显然对威廉·海德的议论并不苟同。</p>
威廉·海德丝毫不以为意:他知道,和巴巴罗萨上校犯下一样错误的人,以前就有不少,以后也一定会出现,但只有到了失败与死亡降临的那天,他们才能幡然醒悟。</p>
“既然艾略特·伊戈尔不在,那我们要抓紧时间。等他来了山茶岗,事情就棘手了。”威廉·海德转过身,“上校,我让你准备的事——”</p>
“早就备好了。”巴巴罗萨上校拍拍手。</p>
脚步声从塔楼阶梯处传来。</p>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纤细的身影——那是一个满头如丝金发、看来不过十七八岁的贵族少女。血污沾染了她的长裙,淤青漫上了她的嘴角,疲惫与恐惧正撕扯着她身上的最后一丝优雅——但她仍然美丽而娇嫩,保持着长时间养尊处优生活培育出的天真本性。</p>
贵族少女的身上绑着麻绳。她身后的土匪在她背上狠狠一推,于是她惊呼着重重倒在威廉·海德和巴巴罗萨上校面前。</p>
“按你的指示,从那帮子王八蛋贵族俘虏里精心挑选出来的上等货。”巴巴罗萨上校贪婪地看着少女纤细的腰身,“我向你保证,兄弟们谁都没动过她……也可能动过那么几次吧,没法避免,不过品相还是相当好。怎么,海德,直到这会儿了才开窍,准备好好享受人生了?”</p>
威廉·海德没有理会巴巴罗萨上校,而是在贵族少女面前蹲下身子,用两根手指捏着少女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p>
贵族少女楚楚可怜地看着海德,泪眼欲滴。</p>
“你叫什么?”</p>
“阿比盖尔……”少女颤声答道,声音由于长期经受折磨而显得嘶哑,“……阿比盖尔·卡文迪许……”</p>
“卡文迪许……烟叶堡的卡文迪许家族?”威廉·海德无声念叨着这个姓氏,若有所思,“柯林斯·卡文迪许是你什么人?”</p>
“是……是我父亲……”在魔窟里骤然听到至亲的名字,让地上的少女顿时泪如雨下。</p>
“卡文迪许家族的小姐……你的份量大概也够了。”威廉·海德想了一下,站起身。</p>
“你不准备搞她吗?”巴巴罗萨上校瞪视着威廉·海德。</p>
“她在地上能够发挥的最大价值,显然比床上更高。”威廉·海德从怀里取出一只信封,“我要让她帮我送封信。给对面的帝国军送封信。”</p>
“她?!”巴巴罗萨上校瞥了一眼地上的贵族少女,显然深深怀疑这只小小的金丝雀能否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到对面的帝国军营地,“你要是需要送信,我可以给你找个壮小伙的……”</p>
“不。”威廉·海德轻笑了出来,“不,她正合适。”</p>
占领区总督伸出手,将信封按在少女纤细柔韧的脊背上。然后,他从腰间抽出一根如金针般又细又长的特质匕首。</p>
垫着信封,威廉·海德将匕首深深刺入了少女的后背。</p>
他把信封钉在了她身上。</p>
鲜血在喷涌,地上的贵族少女在抽搐中惨叫,一旁巴巴罗萨上校怒声骂道:</p>
“喂!你他妈在糟蹋东西是吗!”</p>
威廉·海德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一边在奄奄一息、眼看已经活不成的少女脸上踹了一脚。</p>
“行了,派人把她,还有我的信一起送到帝国军营地那边吧。”威廉·海德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巨大快乐微笑道,“我记得,柯林斯·卡文迪许男爵是帝国东方军的一位旅长……他会很乐意收到自己失散已久的女儿的。”</p>
巴巴罗萨上校呆呆地看着地上少女的尸体,良久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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