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劳在和回纥签订了购买战马的协议以后,就离开了回纥,前往了突厥。这是李大宝告诉李二宝的。李二宝问过安禄山,安禄山说杨牧劳负责联系突厥和契丹的事物,现在没回来很正常。
饶州,峪耳崖金矿。
再有三天就要过年了。赵狗子是郭敬的徒弟,他被任命为峪耳崖金矿的工匠总监。这天,他和几名工匠到附近的镇子上采购年货,回到金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们爬上了一个山坡,翻过这个山坡就是峪耳崖金矿了。他们刚刚爬上山坡,就看到金矿里面火光冲天,接着他们就看到金矿周围人影幢幢,都是突厥的骑兵,他们连滚带爬地下山,借了当地人的马匹,向当地的驻军报信。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范阳。
情况很快就清楚了,峪耳崖金矿距离突厥的直线距离只有80里,建立金矿的时候,大帅府招募了大批当地的奚族人,引发了突厥境内奚族人的不满。而金矿本身也引起了突厥人的不满,这里在3年前还是突厥的领土,是被安禄山夺占过来的。以前这里是荒山野岭,突厥人也不太在意,可是竟然发现了大型金矿,突厥人心里不平衡是必然的。
此时的金矿,里面还没有正式生产,只有赵狗子等人带着部分工匠和劳工兴建住宅,进行小规模的试采,准备开春后正式开采。没料到突厥人就已经发动了进攻。
“他奶奶的,该死的突厥人,竟敢抢老子的金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安禄山怒道。
“大帅,让属下去灭了他们!”脾气暴躁的蔡希德说道。
安禄山点点头说道:“好,就你去吧,抢回金矿,再给他们一点教训就行了,不要深入突厥境内太远。”
“是,大帅。属下立刻出发。”蔡希德说道。说完就出去调兵了。
“岳父,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啊?”李二宝说道。
“怎么不对了?峪耳崖发现金矿,突厥人眼红很正常啊。”安禄山说道。
史思明似乎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他说道:“大帅,杨牧劳不是去了突厥吗,即使突厥人对金矿眼红,也不至于不宣而战,就这么公然打上门来了?”
杨牧劳现在已经是第二次出使突厥了,第一次已经和突厥人达成了和平协议,准备共同对长安用兵了,即使有金矿这件事儿,也不应该就出兵攻打大唐边境的。这样的结果,对于李二宝来说是件好事,他巴不得三镇和突厥人发生冲突,消减了安禄山起兵造反的力量。可是,这里面的事情有些诡异,出乎了李二宝的预料。
李二宝曾经和安禄山商量,现在的局面最好是打消李隆基对三镇的猜忌,同时要保持三镇强大的军事力量,让李隆基也不敢对三镇下手。如果和突厥人发生小规模战争,是最好的,双方在边境上小打小闹,李隆基看到三镇和突厥发生战争,自然不会疑心安禄山造反,同时也需要安禄山为他保卫东北边境。可是如果发生大规模战争,大量消减了安禄山的实力,安禄山就成了软柿子,谁想捏就捏了。
安禄山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因为他瞧不起突厥人,这些年来,他和突厥人发生的战争,无一例外地取得了胜利,因此才敢夺占了包括峪耳崖金矿在内的大片突厥土地。所以他听到突厥人进犯,第一感觉就是派兵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