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寒颤……

剑芒横扫，枯琴和阁老两人不惜动用本命神力，才堪堪将崩裂场外的余威压下。

但饶是如此，场外的万人仍旧感觉脚下一颤，好似天崩地裂的悸动写满神色……

轰鸣声持续良久，才堪堪停止。

而当剑芒袭卷起的漫天齑粉消散时，众人才看清楚了演武场中的狼藉！

画久…竟然跪了？！

只见演武场上，画久单膝跪地，用颤抖不止的双臂死死支撑着身体，才不至于双膝全跪那么狼狈！

能让一向心高气傲的画久如此狼狈，那结果只有一个……

他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

的确，若不是浑身神力被吞噬，画久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杜月笙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

强咬着满布血丝的牙关，画久狠声道：“不…不公平。”

公平？

听见这两个弱者用来蒙骗自己的字眼，杜月笙险些笑出声……

这神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你跪着，本天帝毫发无伤的站着，这便是公平！

屈服于实力之下的公平！

“怎么，还以为自己信仰的圣殿，是那么无懈可击？”

杜月笙给了画久反驳的机会，一丝神力施舍过去，才令后者有了歇斯底里地力气：“没错！在我们圣殿，一切公正严明人人信仰圣光！

就算你杀了我，也没资格诋毁神界最至尊无上的圣光！”

的确，杜月笙这般心高气傲的人，在面对那纯净的圣光都难升亵渎之意。

他不愿诋毁诋毁象征着神界无数真善的圣光，但是……他能狂踩圣殿啊！

圣殿，不过是一群披着圣光降世的神棍而已，又不是圣光的意志所化？！

“为什么要让你当圣徒？”

画久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无语了，他实在不清楚杜月笙究竟是什么用意。

然而杜月笙却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重复道：“为什么要设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徒？你们圣殿不是传扬公平吗？

那为什么还要有圣皇？

为什么还要有等级分配？

为什么资质平平的信徒就要任由你们剥削？”

“你闭嘴！”

当画久狂吼的瞬间，就已经代表着他气急败坏了。

这些话，他不止听过一遍，但当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圣徒，自然不屑一顾。

但是此时被杜月笙踩在脚下，听起来却是那般刺耳！

“因为你们圣殿不过是一帮自欺欺人的神棍而已！打着圣光的旗号招摇撞骗，你们才是神界最恶心的存在！

只要违逆你们的，统统都是异端，只有顺从你们，才能苟活残喘。

你们这么狂妄，每日祭拜的圣光知道么？”

连连诛心之言，透过神力响彻演武场每个角落，竟令场外无人敢站起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