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转身命令道:“摆驾行宫。”
一行人沿着青石路往行宫走,还没有到行宫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还有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走进院子里就看到淑妃哭的要死要活的,看到秦十一急忙跑了过来大声的嚷着:“燕国皇后,你们这个皇宫到底怎么回事,大早上来送饭的宫女怎么就成了刺客啊。”
秦十一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淑妃娘娘说话小心点,什么叫我们的宫女变成了刺客啊,再说了你们皇上遇刺,你怎么在这里哭天喊娘的想个泼妇一样,怎么不进去照顾你们皇上?”
淑妃被她训斥的哑口无言,看到秦十一如此的震惊,心里惊讶怪不得自己家皇帝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就是这种临危不乱的气势就是一般女人学不来到。
秦十一向前走,淑妃一把拦住她:“你干什么,我们皇上在治伤呢,万一你进去惊扰了我们的太医怎么办啊?偿”
秦十一皱着眉头想着还是在外面等着吧,等治疗好再进去也不迟,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中年男子一手的鲜血跑出了出来慌张的说道:“淑妃娘娘,皇上心口上的弩箭位置不好,我需要一名帮手拔掉弩箭。”
淑妃脸上慌张:“皇上现在怎么样,你千万要保住皇上的命啊。”她脸上满是惊恐却丝毫不去想办法。
秦十一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太医:“本宫进去看看吧,也可以给你当个下手。”
魏国太医看到秦十一满脸的恭敬:“让燕后出手这自然更好了。”
淑妃一下子拦住她瞪大了眼睛:“你不许进去,刺客还没有抓到,万一那刺客是你派来的呢。”
秦十一冷冷的看着淑妃的杏核眼睛不屑的说道:“淑妃,你出门带脑子了吗?”
“啊?什么?“淑妃被秦十一的问题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突然明天她是在骂自己的时候,看到秦十一已经走进房间了,她大声的喊着:“秦十一,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嘛?”
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侍卫横下匕首冷冷的看着她:“淑妃娘娘,皇上有令,你不能进去。”
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可是这些怨言也只能在心里说一下,她虽然没有脑子,但是还是知道魏行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秦十一走进屋子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让她皱了一下鼻子,只看到魏行心口偏上的地方插着一根小弩箭,弩箭已经莫入一半之多。
他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可是他竟然还在棋盘上思考棋局,一边放着一个棋谱,好像在思考这棋局如何解开。
秦十一皱着眉头冷冷的骂道:“魏行,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耍什么帅啊?”
魏行抬头看着秦十一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奚落声,笑着说道:“燕后你来了啊,你过来看看我最近找到了这个棋谱只是剩下一半了,你过来帮我看看如何下?“
秦十一被他气乐了看着他:“这棋什么时候下不成,非要现在下吗,这棋谱能帮你把弩箭拔出来吗?”
魏行抬头笑的及其灿烂:“听说燕后的棋下的极好,不如你我今天对弈一番如何?”
那一边想着如何拿下箭弩的太医,听到自己皇帝这样说话,心里不住的无奈:“自己皇帝什么都好,就是风流,这燕后虽然倾国倾城,可是人家已经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样暧昧不清,他这些话不知道多少良家妇女为之疯狂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叫的是自己的皇后呢。”
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看着秦十一:“皇后娘娘,你看看这箭弩,它上面是有倒刺的,如果我硬要拔下来,估计那些倒刺就会留在皇上的身体里,可是如果不拿下来,皇上估计过一会就会流血过多啊。”太医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法。
秦十一看了一下伤口吩咐道:“让外面的人,把我医药箱拿过来吧。”
太医如释重负,听说燕国皇后连血管都能接住,这下他们就放心了。
秦十一看着魏行面前的棋局,他这是害怕自己昏过去,才把注意力放在棋谱上。
看到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的样子,秦十一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推动棋子,魏行眼睛一亮,欣喜的看着她:“对啊,朕也想到这个旗子,但是害怕输,所以才不敢移动。”
秦十一淡淡一笑:“也许顾忌多了,会让人陷入迷局而已。”
“恩,突然觉得我与燕后可以有很多话题可以谈论。”魏行一脸相见恨晚的样子看着秦十一,要不是他身上受伤了,估计都得上前拥抱秦十一。
门外春晴走了进来,提着医药箱:“皇后娘娘,你的医药箱。”
秦十一提着医药箱看着魏行:“重新摆一盘棋吧,我给你拔箭。”
魏行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信任,翻过另一个棋谱:“就摆这个,这个棋谱我想了一年也没有摆成。”
秦十一看了一眼,拿出一颗金疮药递给他:“吃了。”
魏行点头张嘴吃下去,秦十一拿着一瓶麻沸散撒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说道:“听你的淑妃说,我打扮宫女模样的刺伤的你是不是?”冰冷的刀尖在弩箭的旁边划开一个小口子。
魏行将棋谱摆好点了点头:“是啊,你说我先下哪个。”
秦十一看了一眼棋盘,刀尖在深入,鲜血发出吱的一声,喷洒在车棋上,秦十一将车棋向前移动,看着他说道:“明明能躲开那刺客的袭击为什么不躲啊?”
魏行点头笑着看她:“我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困,她刺杀我的时候,我一点防备没有,你相信吗?”他又挪动了一个棋子。
这种倒刺的弩箭有一根倒刺是开关,只要将那个倒刺转动一下,别的倒刺都能缩进箭里,秦十一转动一下倒刺,弩箭倒刺全部缩了回去。
疼的魏行手中的棋子掉在棋盘上,额头上也流出一层汗水,秦十一看着他:“这么说你身边也有奸细吗?”
“我也不知道,现在列国鼎力,我现在也不知道谁在我身边下毒手。”魏行说道,对于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多想和她说话,包括他内心不想和别人说的话。
“你说嫌疑最大的是谁呢?”秦十一抓住弩箭用力往外拔。
噗的一下,鲜血喷了出来,秦十一急忙将碾成碎沫的金疮药附在魏行的伤口上,***如注的伤口瞬间停止了流血。
她拿出针线手脚利落的开始给他缝伤口,秦十一的鼻子间抵着他的肩膀,他的身上若隐若现的一股冷香,这香味在魏国十分受到女人的喜欢。
秦十一拿出纱布为他包扎,手法十分熟练,魏行知道如果现在他一扭头就能亲到她的细腻如瓷器的脸颊,可是他不敢动作,因为那样按照秦十一的性子,估计会给他一股耳光。
他无奈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也这样小心翼翼了。
魏行一脸苍白的看着秦十一笑着说道:“早听说燕后的金银金疮药是疗伤奇药,果然名不虚传。”
秦十一看了他一眼,宫女端来清水,她转身清洗手上的鲜血。
魏行看着她的美丽的脸庞有些痴迷,等到秦十一拿着棉布擦手的时候,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
秦十一看着他:“你精神不好,是吃了一下卸掉气血的东西了,我给你开一些补气血的东西,慢慢就好了。”
魏行皱着眉头:“我最近没有吃什么东西啊,哪里有卸气血的东西。”
秦十一挑了一下眉毛看着他的腹部:“没吃,那就请魏帝戒掉女色。”
这话一下让魏行红了脸小声的说道:“最近我在练功,需要女人。”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秦十一不看他,这种事情她不想说太多,他也是一个帝王,自己知道轻重,她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墨开着药房。
魏行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总觉得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暖的光晕,让他心里暖暖的,想上前靠近,屋子里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突然魏行看着她说道:“怎么不见南宫墨啊。”
刚才下笔如有神的秦十一,笔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写着药方:“他去盐厂了,那边出了一些事情。”
拿着药房走到旁边的宫女吩咐道:“现在就去煎药吧。”
魏行看着她紧紧的问道:“还没有回来吗,你要不要派兵过去,我这边出事,难保他那边也会出事啊。”
秦十一转身一脸平淡的说道:“我家皇帝很好,你少乌鸦嘴了,好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说完转身收拾医药箱子,一身的清冷让人不敢亵渎。
魏行知道秦十一在防备他,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有些难过,
秦十一提着药箱要走的时候,他心慌的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十一。”
他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秦十一看着他:“什么事情。”
魏行一个大步走上前,等到秦十一知道他干什么时候,他的手臂一下将她拥进了怀里,轻轻一带,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秦十一皱着眉头,想推开他的时候,突然她的手上多了一件冰冷的玉器,魏行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紧紧的包着。
她低头看到手掌里好像有血液浮动的鸡血石,不明所以的看着魏行。
只听到他声音低低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这个是我的信物,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的话,魏国的禁卫军有你调遣,如今魏国是我的大儿子在建过,他现在十六岁了,如果我死了,你让他立刻登基,我的遗照就在我的枕石里,你拿着这个我儿子自然明白。”
这个魏行是不是疯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代给她。
秦十一有些错愕,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她不想要这个东西,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白天抬头看着他,将那鸡血石放在桌子上:“这个东西你应该教给别人,而不是我,还有你不会有事的,因为你这个人城府太深了。”
“要我跪下来求你帮助吗?”魏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凝重。
他无奈的笑着:“十一,我一直对你彬彬有礼,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这个人玩世不恭,如果我活着自然是好,如果我死了,现在我连一个寄托的人都没有。”
秦十一抬头看着他的笑容,依然还是那样灿烂,让人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说要跪下的话都说出来了,估计是心里话吧,她垂眸看着手里的鸡血石,慢慢的握在手心里:“我知道了,但是你不会死的。”
看到她收了那鸡血石,他低声笑着,长臂一把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力气很大,让秦十一挣脱不开,反而越是挣脱越是紧。
秦十一皱着眉头锤了他一件受伤的肩膀,魏行皱着眉头吃痛分开,还跌坐在地上,只听她冷冷的警告声:“魏行,如果你在这个样无礼,本宫不介意把你从皇宫里扔出去。”她是声音满是威严和霸气。
魏行毫无形象低头轻笑着,好像不介意她的怒气,眼神里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不明的光芒,淑妃跑了进来,看到自己家皇帝:“皇上,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啊。”
她抬头看着秦十一生气的说道:“燕后,你这样对我们皇帝无礼,可不是一个大国的风范。”
魏行抬头看着秦十一,只看到她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火焰,只听到秦十一冷冷的说道:“我没有风范,你问你家皇帝有风范吗?”说完转身离开。
魏行笑看着秦十一带着怒气的背影,满脸的玩世不恭。“
淑妃生气的骂道:“这个秦十一实在过分,我们在这里受伤却得到这样的礼遇,真是过分。”突然魏行想到秦十一的话,他最近好像用了卸掉元气的东西,突然想到这个女人,好像自从碰了她以后,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第二天一大早,浑身酸痛,难道是她。
可是现在他没有任何凭证,魏行眼神里满是凌厉,冷声的说道:“给我闭嘴,少给我大惊小怪的,盐厂那边怎么样了啊?”
淑妃眼神凝重了起来:“我们的人进了盐厂,并没有知道护国将军,而且那些人好像还利用我们逃了出去,现在燕国京城很乱。“
魏行皱着眉头,沉思道:“看来,我们闯了大祸了,可是护国将军不在这里在什么地方呢?”
护国将军秦光是他生死之交,半年前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最近得到消息说是被燕国抓进了盐厂里面,所以他才过来,不想惊动什么人,只想静悄悄的接走秦光而已。
一辆黑色的单人马车在浓重的夜色里行走,马车跑的很快,在树林里熟练的穿梭着,漆黑的树林里突然有隐约飘摇的灯光。
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它吹灭,摇摆不定,马车停在灯光面前,车夫跳下马车提着灯笼打开马车门,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岁的老者,满头的银发,然后恭敬的扶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慢慢下了马车。
“皇后娘娘,燕国皇帝就在这个地窖里面。”秦丞相低声的说道,脸上带着恭敬。
“恩,本宫知道了,带着本宫下去吧。”那女人脸上一片清冷,眼神一片磊落,没有了当下女儿家的娇羞和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