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个方面来说,严旭尧都算不上一个正派君子,但他也有自己的闪光之处,那就是临危不惧、行事果敢的品格,就这一点便足以让大部分男人相形见绌。
对于门外大呼小叫的钱虎等人,严旭尧的心态与何晴截然不同,尽管此时两个人都很紧张,但何晴更多的是出于恐惧不安,而严旭尧则是主要是焦虑躁动,他犹豫着是否与敌人展开激烈火并,抑或退而求其次以张建国作为要挟勒令那些人停手。
就在严旭尧端着手枪举棋不定之时,他被何晴一把拽进了衣橱右侧空间之中,那里正好是他刚才潜藏的地方。他很不理解何晴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因为门外那些人很快就冲进来了,如果这个时候不及时加以阻止,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严旭尧一阵心浮气躁,当他正准备挣脱何晴的手持枪冲出去时,突然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原因仅仅是衣橱顶部的一排照明灯亮了,刚才他跟随何晴进来时里面还是昏暗的,不知道何晴往哪里按了一下,衣橱中顿时空明一片,橘黄色的光线给人以温暖柔和的感觉,衣橱内部的布局陈设尽收眼底。
何晴家的这款衣橱设计得非常奇特,它的奇特之处不仅仅在于超大的空间容积,而且顶部还安装了一片照明灯。一般而言,在衣橱这种家具里安装照明设备并不常见,而且衣橱之中不但有灯,而且最内侧的墙壁上还悬挂一块造型古怪的壁钟。
是的,没错,衣橱最内侧的一面不是木质板材,而是一堵暗灰色的大理石墙壁,这样的墙壁在现代建筑之中也不多见了。但比起大理石墙壁来,那款造型奇特的壁钟更吸引人的眼球。
这款壁钟是青铜打造的,表盘上是圆形的,并没有覆盖玻璃蒙子,上面刻画着形状怪异的图案,两根用来指示时间刻度的指针像两条怒发冲冠的蛇。青铜表盘的背面是一组咬合转动的机械齿轮,发出规律而匀速的滴滴答答响声。
实际上,严旭尧之前躲在衣橱中偷听张建国与何晴对话时就听到了这种齿轮转动的声响,但当时由于他的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也就把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忽略掉了,他一度以为衣橱外面发出的动静。
何晴进入衣橱之中后,目光就盯在青铜表盘上没移开过,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拳头紧攥着,并不时地跺脚,整个人显得非常焦虑。总之,她的行为让身旁的严旭尧十分不解。
严旭尧心想,这大姐也真够有聊的,都火烧眉毛了,她还在衣橱里看着钟表掐算时间,难不成她还会有什么救兵不成?!
“晴姐,你在这里躲着,我出去会会他们,看看是他们斧头厉害还是我的子弹厉害!”严旭尧终于沉不住气了,把枪举起来,推开衣橱门就往外走。
“等等,严旭尧,你别这么莽撞好不好?现在他们人多势众,好汉难敌四手,咱们最好不要跟他们硬碰,这件事来日方长。”何晴着急地说道。
“难道躲在这里当鸵鸟就很安全了吗?”严旭尧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咱们这个房子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我守在门口阻击他们,管保叫那些王八蛋全躺下。况且,张建国这个王八蛋现在还在我们手上,我不相信那些人真敢轻举妄动!”
何晴十分固执地直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那些人真的对张建国那么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吗?我看未必,他们不过是慑于张建国平时的威严而已,现在张建国不省人事了,到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呢,咱们可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安危与不确定的因素对赌,一旦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人在衣橱中对话的时候,屋外斧头砍击木门的声音此起披伏,突然咔吧一声脆响,那木门上半截部分竟被劈出了一个筷子般长的大裂缝。钱虎见状不禁一喜,于是将斧头的金属部分塞到缝隙之中,用力往反方向一扳,木门上的板材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杠杆之力,嘎嘣一声掉落了一大块,木门上出现了个不规则的多边形大窟窿,竟有脸盆一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