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七应了,齐悦才走出主屋,带着周琼去了院门那边才开口问道:“可是雷青山那边认了罪了?”
“没有,他又翻了供,只承认是夫妻打架,一时失手才将婶子打伤了。”周琼烦躁地脱了大岗帽,“早知道这样,昨天在雷家就该把那老小子的另一条腿打瘸了,再逼了他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齐悦一听忙劝道:“你可不能乱来,不然真会影响你的工作,还有公安形象。”
周琼郁闷道:“丢不丢工作我不在乎,但公安的形象不能在我身上毁了,不然在审讯室的时候我就要动手。”
其实,他在审讯室的时候还真要动手,但被同事抱住了,不然他手里这顶大岗帽已经被撤掉了。
满心的郁闷无法宣泄,他开口问齐悦:“嫂子,这事要告诉雷连长吗?嫂子你把雷连长的电话给我,我从办公室给他打过去……”
齐悦连忙打断他:“不用,这事不要跟他说,他知道了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周琼有些迟疑:“现在不告诉雷连长,等以后他知道了,会不会怪咱们呀?”
齐悦摇头:“他不会怪你,是我要你瞒下的,你只是听了我的吩咐。”
周琼不同意:“嫂子,我怎么能让你替我担责……”
齐悦抬手打断他:“嫂子想让你办件事,你想办法让雷青山同意跟我婆婆离婚。”
周琼一听她这提议,眼睛大亮:“对,等他和婶子离了婚,就算将他放出去,也能找到法子暗地整他。”
齐悦扶额:“你是公安,办事怎么跟我舅舅那二流子差不多?”
“齐悦,你说谁二流子呢?”
院门外响起一道喝问,齐悦心头一跳,转头就看到余国庆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她忙笑问:“舅舅今天怎么过来了?”
余国庆哼了一声:“要是不过来,我还不知道你在背后说我坏话。”
齐悦立刻摇头否认:“我是在夸舅舅行事不拘一格,再难的事放你手里都能解决。”
“你说真的?”余国庆斜眼看她,而后转向周琼,开口问道,“周公安怎么来了?”
周琼其实对余国庆的印象不大好,毕竟余国庆作为镇上出了名的二流子,他是出手阔绰的二流子,总会让派出所头疼一二,也是一直没抓住他的痛脚,不然肯定要被抓起来放入禁闭室呆几天。
不过,余国庆偏生是齐悦的舅舅,周琼迎上余国庆的视线,略点了头,就将叶英梅的遭遇跟他简单说了。
余国庆一听就炸了:“你们昨天去抓雷青山怎么不顺路叫上我?我若去了,雷青山那老小子就别想竖着进你们派出所!”
不能竖着就是横着,那是要将他揍得去了半条命,甚至一条命。周琼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心道跟二流子一比,他还是很善良的。
“齐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也没派人告诉我?是不是想自己解决?你个黄毛丫头,你能解决什么,是跟人上前干架,还是要跟人讲理?”
“干架,人家一只胳膊撂倒你;讲理,那伙欺软怕硬的东西,是讲理的人吗?他们要讲理,就不能把你婆婆打得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