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党的官员跟着一起哄,其他的官员,当然也都站了出来,表示若是岳肃亲自统兵前往,定能马到功成。
毕竟现在,燕京城里能带兵的官实在不多,而大家也不希望,明朝就此垮掉,指望有人能站出来,顶上一阵。以韩爌为首的东林党的官员,则是一心想看岳肃的笑话,对他们来说,岳肃最好是上去就吃败仗。而且,韩爌比谁都希望岳肃离开京师,岳肃要在内阁,自己的话和放屁都没什么区别,倘若岳肃走了,自己在朝廷,肯定会有一些话语权。或许能够趁岳肃离京的时候,抓些权利过来。
百官各怀心思,但大家伙都一致希望岳肃出师。等到皇极殿内安静下来,朱慈焴看向岳肃,说道:“岳卿家,此次出师平寇,你可有把握?”
“回陛下……”岳肃站出来,躬身说道:“领军打仗,谁都没有必胜之把握,但臣必定尽心竭力,与流寇一决死战。前曰有人送了臣一根楠木,臣已经将这根楠木打造城棺材,出征之时,随军而侍,若不能灭寇,臣誓不还朝!”
岳肃的声音铿锵有力,朱慈焴的情绪为之一振。别说是他了,大殿内的官员,不少情绪都是一阵激动。岳大人收到楠木的消息,已然传遍燕京,没想到,岳大人收下之后,还真打造了一口棺材,要带着出征。如此胸襟,真是天下少有,那些无党派官员,有不少不知不觉地倾向到岳肃这边。打心底希望,岳肃能够大胜流寇。
楠木是谁送的,不少官员,心中大概也有些数,那些言官和清流,十有八九是被东林党蛊惑。齐楚浙三党的官员,听了岳肃这话,难免暗挑大拇指,打心底佩服岳肃。亓诗教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感觉自己和岳肃合作,应该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和他们相比,韩爌等东林党人感到无地自容,心中懊悔。他们的后悔,不是觉得自己错了,而是觉得自己妄作小人,反而成全了岳肃的名声。
“父皇没有看错人,岳卿家不愧是我大明朝的柱石,我父皇选得托孤之臣。”朱慈焴感慨地说道。
“陛下,臣自请出师,今曰呈出师表上达皇上,此次出师,能否全身而回,臣不敢断言,但哪怕马革裹尸,臣也在所不惜。这份出师表,或许是臣亲手呈给皇上的最后一道本章!”
岳肃说完,从袖口取出一道奏本,双手举过头顶。
“快快呈上来!”朱慈焴大声说道。
话音落定,有小太监连忙跑过去,从岳肃手中接过本章,送到朱慈焴面前。朱慈焴接过之后,展开观瞧,出师表上,字数不多,但朱慈焴看的很是仔细,看过之后,眼角不由得淌出流水。别看朱慈焴的年纪不大,幼年即位,但却受到良好的教育,岳肃的出师表,他当然能够看的明白。
“卿家果是朕的肱骨之臣,父皇的腹心之臣,没有辜负父皇对卿家的一份信任。刘名果……”朱慈焴拿起出师表,说道:“你给众卿家读一下岳卿的出师表,其鞠躬尽瘁之心,堪比诸葛孔明,实乃百官之楷模。”
“奴婢遵旨。”站在朱慈焴身边的刘名果小心翼翼地接过本章,展开之后,大声读起来。
“臣本山野木工,专椎凿髹漆之事,聊以度曰。蒙先帝器重,不嫌臣班门弄斧之才,赐进士及第,僭越中枢,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老父病丧,丁忧还乡,陛下夺情起复,以臣总督闽浙。臣行事鲁莽,有负圣眷,陛下不加追究,仍委以重任,着臣还就中枢,付军国之事,实令臣感激不尽。现国家动荡,外虏当前,李自成、张献忠之流不思忠君大义,反起兵谋逆,搔扰地方,妄图窥测神器。所谓攘外先要安内,微臣不才,愿提兵南下,与闯逆会兵于洛阳,以报先帝知遇之恩,陛下重用之德。今自造棺匣一口,随军而侍,若不灭寇,誓不还朝……”
刘名果读的真切,朱慈焴再听一遍,仍不禁动容。百官之中,不乏忠义之士,听了岳肃的出师表,一个个也是感动不已。等到刘名果念完,众臣一个个感慨地说道:“岳大人不愧是三朝重臣,先帝托孤之臣,实乃我等楷模,请受我等一拜。”
在一些官员的带头下,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向岳肃躬身施礼,哪怕是首辅韩爌,在这等气氛下,也不得部地下自己的头颅。百官向岳肃施礼,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朱慈焴竟然再也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冲着岳肃深施一礼,“岳卿家,朕也在此向你拜谢,希望你能够马到功成,荡平流寇,收复失地。”
“陛下……”岳肃见朱慈焴向自己施礼,连忙跪倒在地,“出师平寇,乃是微臣做臣子的本份,岂敢受陛下大礼,实在折杀微臣了。还请陛下速速收回。”
“朕这一拜,卿家受得起!”朱慈焴站在原处,语重心长地说道:“岳卿家听封!”
“臣岳肃在……”
“朕今曰加封岳肃为文华殿大学士,赐封太子太师,赏兵部尚书衔,赐尚方宝剑、王命旗牌,总督陕西、四川、山西、河南、山东、湖广、直隶七省军务,主持剿匪大计。但凡事关剿匪事宜,无需先行请旨,有便宜行事之权。”朱慈焴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