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是当朝一品,封疆大吏,国之栋梁,已算位极人臣。他的恩德,咱们怕是这辈子也报不了,待到明曰,只能用一杯水酒,聊表心意了。”
“夫君说的在理,我认识岳大人时,他只是河南巡抚,这才几年呀,已经是当朝次辅、托孤之臣、闽浙总督。他这等大官,还如此平易近人,真是难得。不过夫君说的也是,他的恩德,咱们这辈子也没法报了,不管什么事,他也求不到咱们呀,一杯水酒,聊表寸心也就是了。”紫梅说完,坐了起来,抬起双臂,将上官鸣抱住。
上官鸣乍被妻子抱住,竟然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自己心中有愧。
别看只是轻轻打了个寒颤,但紫梅是何等细心之人,当下就觉察出来,柔声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忙了一身汗,晚上被风扫了一下,好像是染了点风寒,不过没有大碍,多谢妇人关心。”上官鸣反应极快,当即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夫君,那我们这就就寝吧。”
“是,夫人……”
*******************************************************次曰晌午,岳肃如约前往云阔客栈赴宴。作为杭州城内最大的官,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知道名字,想要找到还不是轻而易举。岳大人前去赴宴,身边没有带家中女眷,这也是当时的规矩,女眷一般不随丈夫出外饮宴。
岳肃身边带有蒋杰、金蝉、殷柱、铁虬、厉浩荃,以及一百护卫。童胄和厉浩然则是留守衙门,以防有事。
在手下的簇拥下,岳肃来到云阔客栈,刚到门首,就见上官鸣、紫梅夫妻早在门外恭候。夫妻二人一见岳肃到来,是连忙迎了过去,躬身施礼。
岳肃客气两句,由紫梅、上官鸣引路,走进酒楼,上到二楼包间。陪岳肃一同进去的,有蒋杰、金蝉、铁虬、厉浩荃,至于说殷柱么,则是在外率领护军,负责警戒。
岳大人倒是没有禁止客栈接待别的食客,但是上官鸣怎能再招待别的客人。虽说他倒是有心思再摆上几桌,安排上斩龙帮自己的人,可是这样一来,难免会惹人怀疑。要知道,你今天可是请总督大人吃饭,这可不是临时姓的,乃是有约在先,这你还接待外客,是什么意思呀?最轻也是不把岳大人放在眼里吧。
进到包房,众人分宾主落座,上官鸣和紫梅虽是布衣,但身为东道主,自然要坐主位。岳肃在上手落座,蒋杰、金蝉四人,都是岳肃的嫡系,既然不是什么官场上的应酬,一起坐下吃饭,当然无妨。岳肃让他们四人在下手坐下,跟着有小二络绎不绝的将菜肴端上。
别看今天是打算行刺,可上官鸣准备的菜肴着实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是应有尽有。然后,上官鸣还故意问道:“岳大人,不知您喝酒是喜欢用大碗还是小杯?”
这般说话,显然是套近乎,正常来说,请岳肃这等高官喝酒,自然是用小杯。只有关系近的人,喝酒才用大碗。
岳肃的几名手下都是好酒量,不说金蝉、铁虬、厉浩荃,就是蒋杰跟大伙喝酒的时候,也都不用小杯。故此,岳肃微微一笑,说道:“这里没有外人,要喝就喝个尽兴,拿大碗吧。”
“大人果然痛快。来人啊,拿大碗来!”
上官鸣吩咐一声,小二取来大碗,酒碗端上来,又有伙计把摆放在墙边的酒坛捧了过来。酒坛都是顺次摆放,换做谁也得拿靠在最外面的啊。
伙计捧过酒坛,揭开坛口,上官鸣就手把酒坛接过,亲自倒酒。他先是给岳肃倒满,其次是蒋杰、金蝉、铁虬、厉浩荃,当他轮到给妻子倒酒之时,眸子里忍不住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但这点不忍之色瞬间便消逝,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他给紫梅把酒倒上,最后倒满自己的酒,方将酒坛交给伙计,坐回自己的位置。
酒也倒满了,菜也上齐了,紫梅第一个举起酒碗,冲着岳肃说道:“多谢大人如约捧场,紫梅感动非常,当今世上,紫梅只有大人这一个朋友了,大人不仅是紫梅唯一的朋友,还是紫梅的恩人。在此,紫梅敬大人一碗。”
岳肃端起酒碗,随后便听紫梅接着又道:“紫梅在此先干为敬。”说完,将酒碗放到嘴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