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集贤庄内,人头攒动,到处都有人集合,这一切,自然被掌握。晚上的行营,官兵都没有睡觉,弓上弦、刀出鞘,时刻准备应战。
终于,从庄子里冲去几百人,这帮人各个手持刀枪,直奔大营。箭楼的官兵,立刻发出信号,通知营内。
总兵裴玄现在就坐在中军帐内,得到信号,下令让士兵进入战斗状态,并亲自出营,登上指挥台。士兵们,集结到营门之后,弓箭手弯弓搭箭,只等裴玄一声令下,就会施射。
这些士兵都是裴玄的家兵,战斗力极强,别看只有一千来人,足矣抵得上几千乌合之众。至于说孝丰县增援的那五百人,现在还在睡觉了,裴玄只是让他们白天警戒,晚上休息就成。
当外面的叛匪距离大营只有五十步的距离时,裴玄一挥令旗,弓箭手将拉着弓弦的手一松。
“嗖嗖嗖……”一排排箭雨飞射出去,越过行营大门,朝外面的叛匪洒去。
箭雨过后,营外立时响起惨叫之声,数十人中箭,或死或上。
指挥敢死队的是尹大叔,这位大叔虽然脾气急,不过也不是白痴,他马上意识到,官兵早有准备,要是这么继续冲上去,自己这点人,还不得成为箭靶子。反正自己的目的,是拖住官兵,掩护庄里的人撤退,何必上来就硬碰硬,非得把人打光。
于是,尹大叔旋即下令,告诉敢死队,不必前进,全部后撤,退到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叛匪向后一退,裴玄在指挥台上看的清楚。他没有下令追击,只是静静的盯着敌人,仿佛是胜券在握。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集贤庄的人已经陆续从庄子里撤出来。他们现在还有四千六七百人,不过可战的壮丁,只有千余人,其他的都是老弱妇孺。
他们是向南走,可别看是晚上,裴玄居高临下,看的特别清楚。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大声说道:“骑兵出击,向南追杀意图逃走的叛匪!”
裴玄的行营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也有四门,既然是向南追杀,骑兵随即领命,从南门杀出。
骑兵的速度何等之快,集贤庄里的老弱,现在不过只走出五里多地,而且这还是裴玄故意的。因为他怕万一骑兵出动早了,叛匪见情况不妙,再逃回庄子,这样就不好大了。
骑兵蜂拥而出,向南追去,不一会功夫,也就撵上。裴玄的精锐骑兵,那是毫不客气,上来先是一排弓箭,跟着亮出长枪、斩马刀,拦腰直杀过去。
叛匪是青壮年在外侧,走在中央的是老弱,所以战力比较分散。指挥骑兵的家将,那也是见过战阵的,得到裴玄的教诲,打仗绝对是把好手,他看出苗头,所以不打头、不打尾,只拦腰去打。
骑兵冲到近前,步兵如何抵挡,叛匪虽然武功不弱,但也不会结阵,被马队一冲,登时就散了。骑兵挥舞着兵器,见人就杀,毫不留情,片刻冲去一条口子,从这边杀到另一边。骑兵过去之后,调转马头,回过身去,再行冲上。
这是骑兵杀步兵的基本战法,而且简单有效,最为直接。通常来说,只要三五个冲锋,步兵就会被杀散,接下来,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蒙古骑兵、女真骑兵,之所以能够以少胜多,靠的就是马,靠的也就是这个战术。没有结阵的步兵,在骑兵面前,和待宰的羔羊,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叛匪的死伤是越来越重,那些青壮,见到家人惨死,全都红了眼。不顾姓命的拼死抵抗,可打仗不是你不怕死,就能赢。虽然说,一夫拚命,万夫难敌,但是辽东那边和女真交手的官兵,又有那个不拼命,到头来还不是都倒在八旗铁蹄之下。
惨叫声、喊杀声、兵器相撞声、马蹄声,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看到这个惨状,米可和简让才知道,自己中计了,裴玄早就做好准备,等待他们逃走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