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这边往燕京城赶,同时还有人,也往燕京城跑,那便是东厂与李家的人。东厂和李家几乎在所有县城都派了探子,打探情报,今夜宁阳县调兵遣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能不被有心人察觉。这些人暗地跟踪,甚至都尾随到了弥勒庙,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亲眼目睹,徐鸿儒现已[***]而死,这么大的事,还不得马上回去通知主子。
从兖州到燕京能有一千二百里,快马赶路,也得三天,三方面都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贻误,一路之上,几乎很少休息。金蝉和东厂的人,在驿站换马不换人,继续赶路;李家的下人需要进城找自家的买卖,虽然略微耽误时间,却可换马换人,弥补沿途休息的时间。
这一算下来,最快还得属李家。
事实也是如此,到得第三曰黄昏,燕京城眼瞅着便要管城门的时候,一匹快马从远处呼啸而来,赶走城门关闭的那一刻,钻进城去。相比与金蝉和东厂的人,李家有一个弱势,便是天黑进城比较困难,人家又是六扇门、又是东厂,半夜走城门,还跟走自家大门差不多,李家就不行了,必须得赶关城门之前进来。
骑在马上这位,名叫宋喜宝,是李家的伙计,他一路打马狂奔,赶到京师,在进城的那一刻,才算松了口气。不过这小子对李老爷在燕京城内的宅子并不清楚,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到李记缎庄找人。
缎庄管事听说事关重大,立刻带他前往李府,到府上把信一交,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李文彰看过书信上的内容,沉吟片刻,就道:“备轿,去方阁老府上。”
******************************************************“这……徐鸿儒就这么……死了……白莲教就这么轻易的平定了……”
方从哲的书房内,方大人拿着李文彰给他的书信,在房内踱来踱去,脸上一脸的无可思议之色。
这也太快了,太容易了吧?
如方从哲这等老辣之人,怎会轻易相信这等事情。要知道,朝廷去山东调查叛匪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徐鸿儒要不是傻子,必定要小心的藏起来,一时半刻不会露头。按理说,徐鸿儒这等靠宗教蛊惑人心的主,智商肯定是相当的高,就这么死掉,打死方从哲也不会相信啊。
“方兄,亲眼目睹徐鸿儒[***]的人是金蝉,金蝉是做什么的,那可是岳肃心腹爱将,他的话,岳肃自然会相信。这个消息的真伪,已经不容置疑,唯一的真假,只在于那个[***]的人,到底是不是徐鸿儒。不过,依小弟来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徐鸿儒已经不再重要,你说他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说他是假的,那就是假的……”李文彰露出一丝歼猾的笑容,接着说道:“现在我们都希望他是真的,因为只要将消息坐实,便可以立刻对魏广微他们动手。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当它是真的,又有何妨……”
“你的意思是说,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徐鸿儒,我们就全当他是真的,等搞掉魏广微他们之后再说。”方从哲也露出同样的笑容。
在他把话说完之后,两只老狐狸的目光对在一处,会心地点了点头。
就是在这个晚上,先后又有两拨人进入进城,这两拨人,一拨自然是东厂的,另一拨自是金蝉。他们几乎是前后脚进到燕京城,守城的官兵哪敢怠慢,只是老实的开门,可在人进城之后,他们都议论起来,因为他们感觉到,将要有大事发生。
金蝉和两名宁阳县的差役赶回顺天府,他先招呼人安顿两名差役休息,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去后宅在岳肃。
现在的岳肃,正在为老丈人的事烦心,有消息传来,蓟镇的犯官已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并且他还听说,蓟镇总兵与监军全都畏罪自尽,可行贿阮臻梅的证据,却是确凿的,而且锦衣卫还重新彻查了蓟镇的兵马人数,比阮臻梅上报的,整整少了一半。
今天晚上,岳大人住在沐天娇这边,不过,一听说金蝉回来了,是当即传见。在厢房内,金蝉将宁阳这边发生的一切如实上报,岳肃也觉得太过容易,可对于金蝉,他是百分百信任的,或许这也是白莲教气数荡尽吧。
收下金蝉带回来的奏折,第二天早上,岳肃前去早朝,准备当面奏知皇上。但岳肃并不知道,在金蝉回府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住,盯着金蝉的人,正是自己的盟友。
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等岳肃奏明皇上之后,趁机对魏广微这班人发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