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付清欢目光灼灼地看向封隐,“颜玉卿看样子一半是冲着你来的,我不能看他再这么说下去。你跟周允的关系还不能撇清,现在收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就算你不这么做,朕自然也会有办法解决。颜玉卿呈上的账簿就算是真的,朕也可以让刑部的人去考据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以让朕收拾好残局。”
“可是既然颜玉卿说得出做得出,那他肯定也料到了你会这么处理,万一他还留了后手呢?”付清欢眼神晦暗不清,“不要忘了,他原先和苏笑生打过交道,而苏笑生带着神秘男离开陵安的时间,正好和他们返程的时间相近,或许这件事就是他们两个人联手设计的。”
“这件事是朕的疏忽,颜玉卿与我从来都算不上真正的盟友,这只狐狸藏了半年的尾巴,朕便对他掉以轻心。但不论发生,朕都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封隐的表情肃然,眼里却带着柔和,“你十五岁之前不曾遇到我,纵然颠沛流离,却也不至于受到重伤。你在王府当了十五年痴人,更是连一丝毫发都没有受到伤害,但是自从你醒来,与朕相伴,便事故频频,好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朕从来不是个轻诺的人,朕发誓护你周全,却一次次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付清欢轻笑了一声,随后正色道,“没事啦,这个伤不重,我下手有分寸的,只是看上去流了不少血有些吓人而已。”
“你不知道,”封隐苦笑了一下,“我现在每七日饮你一次心口血,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付清欢闻言耳根微微一红,“我这不好好的嘛,就当促进身体的血液循环……对了,你这样就把那些文武大臣丢在大殿里,真的没事吗?”
“他们没胆子现在闯进来,除非有人造反到了宫门外。”封隐起身把沾了血污的外袍脱下,丢在一旁的凳子上,“朕去叫晚晴给你煮些补血强身的汤药,你安心在这里休息,外面的事自由朕来应付。”
付清欢点了点头,以为封隐吩咐完了会出去处理事情,结果他又折返回来。
“你真的不去管他们?”
“朝中被周允拉拢的人大有人在,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又想拿好处又想要好名声的人才会不得不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封隐眸色一深,“朕要的就是把那些人一网打尽,先让他们自由争论一番,朕晚点过去不迟。”
“颜玉卿这会怕是已经被他们围起来了。”
“他哪里会怕那些人?”封隐冷笑道,“先前他为了保护苏笑生,几乎连命都豁出去了,现在又岂会怕那些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书生不成?”
“你不说,我几乎都快忘了,苏笑生之前与旧忠王府的关系。这么说来那些账,应该是苏笑生跟他一起找出来的。苏笑生之前在北陵朝廷里安插了不少的眼线,颜玉卿又抓着不少大臣的把柄,他们两个联手,要想翻出那些账目就不是难事了。”
“所以朕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苏笑生的眼线也连根拔出。先前清了王兆与秦宗凯,就是吃掉了他最大的两颗棋子,剩下的那些只要能找出来,清理起来便不难。”封隐拿了块帕子,轻轻擦着付清欢额头上的冷汗,随后又擦了擦自己的,付清欢的汗是疼出来的,而他的则是急出来的。“而且周允眼看着要出事,必定会将自己先前克扣的赃银洗白,有这个财力和能力这么帮他的,北陵只有一家。”
“江家?”